雷四海含怒出手,双掌一前一后,一方一圆,掌中隐含风雷,乃是霹雳掌的杀招。
陆菲的华山剑法,样子不错,奈何江湖经验太浅。
上手第一招便使的太老。
雷四海一手格开长剑,另一掌直奔陆菲耳根拍去。
此处乃是人体要害,雷四海这一掌若是击实了,陆菲不死也要重伤。
“住手!”
陆镇远惊声呼喊,刚捋顺的真气顿时躁动,一口老血又喷了出来。
“菲菲!”
镖局大堂门前,陆家二娘子已是哭豪不已。
眼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要毙命于霹雳掌下,围观的众人已经有着不忍者转过了头颅。
狂风呼啸。
两条人影倏地闯入场中。
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轻松的挡住了雷四海的杀招。
葫芦只是最寻常的葫芦,没练过武功的庄稼汉,一巴掌都能拍碎。
但雷四海那开碑裂石的掌力打在上面,却只震开一道细细的裂纹。
足见来人功力深厚。
“什么人来多管闲事?”
雷四海心中一惊,急忙退开,看向场中的两个人影。
“远儿?!”
场下的陆镇远等人一愣。
他已收到陆远亲笔写的勒索信,还在担心他会出事,飞鸽传书请华山派的高手救人。
可没想到,陆远这么快就自己跑回来了。
陆远瞥了雷四海一眼,没有理会,反而看向另一个人影。
这人竟比他还快。
那人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腰悬长剑,将陆菲揽在身后,正举着葫芦,接着从酒葫芦裂处流出酒,咕咕的往下咽。
他喝酒的姿势十分潇洒豪迈,哪怕酒水洒到了衣领上也毫不在乎。
随着酒水不断下肚,他脸色绯红,但眼睛却是越发明亮。
“呃……好酒!”
一口气喝光一葫芦酒,中间竟然没有换气。
用手指将唇角的酒渍刮进嘴里,满足的打了个酒咯。
“华山叶尘,雷总镖头,镖行切磋也是常事,但下死手,便过了吧!”
“啊!她是华山大弟子,叶尘!”
人群当中一声炸响,有人认出了叶尘来历,顿时一片哗然,赞赏之声四起。
“原来是华山派叶女侠,久仰!”
雷四海抱拳,语气着重的说道
“我自认远不是叶女侠的对手,但这是淮阴镖行自己的事,叶女侠恐怕不便插手吧?若是因此引起华山峨眉两家争执,反倒不好。”
打是肯定打不过,赶紧搬出背后靠山。
陆菲气哄哄道
“大师姐,别听他瞎掰,他就是怕你。”
原来是叶尘。
陆远心中暗道。
叫这种天选之名,自然不会是普通人!
前世,华山叶尘人气很高,虽是女儿身,却是男儿心。
为人豪爽大方,剑法超群,被华山派称为百年以来天赋第一人,可谓是华山派这一代的门面。
叶尘第一爱酒,第二爱剑,所以无论走到哪里,她都随身带着美酒,据她自己说,若是无酒,便是剑气也弱了三分。
陆菲摆摆手,洒然笑道
“这事,可用不着我出头。”
随即对陆远拱了拱手
“可是镇远镖局少镖头?早知你回来了,我也不用心急赶来了,可怜我这一壶陈年竹叶青,浪费了大半。”
说罢她长笑一声,拉着陆菲退了出去,从怀里掏出一枚丹丸给陆镇远服下疗伤,显然笃定陆远可以料理眼前的麻烦。
“雷总镖头,之前的比武自是你赢了,而现在我要与你再赌一局!”
陆远笑道。
“怎么赌?”
雷四海隐隐猜到了什么。
“当然,是要赌你四海镖局的招牌!”
陆远悠然道。
“远儿,不可鲁莽。”
陆镇远一口气刚顺过来,一听这话,顿急的差点又背过气去。
就自家儿子那几手花架子。
挑战雷四海?
“呵!镇远镖局已经归我了,你拿什么跟我赌?”
雷四海面露愤愤之色。
华山叶尘,拳头大,他四海镖局加起来都不是对手,雷四海捏鼻子认了,但打不过叶尘,陆镇远这个小白脸儿子,也敢蹬鼻子上脸了?
这赌是必须得接,否则别人怎么看他,他以后还怎么带队当掌门。
但赌注,必须的加码。
“赌小的没意思,咱们玩点大的,你若赢了,不止镇远镖局的招牌,房契、地契,都是你的!”
雷四海眼前一亮:“此言当真?”
陆镇远一听这话,白脸瞬间黑了,各种意义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