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自然不会知道醉道人的想法,又说起洛阳一带撞见左道害人一事。
他神色严肃,问道:“这般大事,峨眉派不可能没得到消息,为何过去三年,都无人管束,任凭那些个旁门左道害人性命?”
杨达脸色同样变得沉重,叹道:“师父曾去过现场,回来后受了点伤,问他也不多说。
只道这件事关系重大,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解决,叫我不到散仙境界,不要前往邙山一带,也不要多打听。”
连醉道人都这样说,可见里面真的有重大隐情,孟秋便是有心,也无能为力,也不再问。
但事关戴家场的一摊子事,里面有很多疑惑:“杨兄,那罗九自称是佟元奇前辈的弟子,你可认识?”
“认识倒是认识,他比我入门还要早两年。”杨达道:“你是想问他为何法力平平,还在凡间厮混吧?缘由倒不复杂,他已算是被佟师伯放弃。
这人天资是有,只用了很短时间,就练气入门。但心思不定,练起功来三心二意,无法入静,境界法力迟迟不见增长。
佟师伯将他关在峨眉后山的洞府,强迫他练功。偏偏他又耐不住清苦,哄得掌门之子齐金蝉师兄开心,求佟师伯放他下了山。”
他语气平淡,说起罗九来,似乎是谈论一个外人,也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孟秋想了一想,问道:“那我后面再遇到他,要如何处置?”
“我来出手就是,贤弟不要动手。”杨达道:“虽然他不成器,但总是峨眉弟子,外人要伤了他,门中那些个师兄师姐和长辈,可不像我师父这般好说话。”
孟秋明白了,可不就是护短,打了小的会来老的么?确实是交给杨达处置更好。
他略过此事,又问道:“那毛太说,醉前辈和法元相约斗剑,杨兄此来,是否就是为了此事?”
杨达点点头,道:“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师父救下我们几个,那毛太当时不敢说话,回去后并不服气,找了他师父法元。
法元这人向来好面子,且五台派本就是旁门,行事向来不忌惮善恶,不以为毛太行事有什么问题,只抓住师父以大欺小,找上门来。
师父和法元谈不拢,动起手来,不分上下。后面又斗了几次,眼见得事情要往大了闹,一位老前辈出面调停,让双方斗剑来分胜负。
未免事情波及到峨眉和五台两大门派,闹得修行界动荡,约定两派的其他人不得出手,单靠师父和法元的个人交情,请来同道,以陈圩和戴家场作为营地,决一高低。”
“我当时得知斗剑之事,便有预料,事情果然是由我们引发,醉前辈不过是替我挡了灾。”孟秋有些感叹,道:“却不知前辈何时到来,我好前去赔罪。”
“这倒是不必,对师父来说,行侠仗义原是本分。他一生中,这等事情不知遇到多少,你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杨达劝他不要在意,又道:“斗剑之期便定在今年冬季的第一场大雪过后,算算时间,也就两个月,师父亲自去请几位前辈,不日就会来此。”
“那山下接待之事,可有安排?”孟秋听到有了帮手,顿时放下心来,随口问了一句。
杨达道:“我已经同那位白场主说过,他行事颇为干练,想必会安排妥当。我便在留此地,同贤弟做个伴。”
“如此甚好。我正嫌弃山里太过清静。”孟秋大喜,又问对方这五年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