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贤弟可不要误会,我所说的,乃是打牢根基在先,之后修炼,才能事半功倍。
比如我从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飞剑快若雷霆,似乎一个瞬间,就能分出生死,竟也和武学有莫大的共通之处,若是棋逢对手,斗上一天,也不稀奇。
还有那些个道家典籍,若是读不通,就算绝顶道法送到手上,也看不懂。我历经千辛万苦拜师成功,结果头半年都在恶补道经。”
后面这点,白琦深有感触,他拿到《太上中道妙法莲华经》后,看的云里雾里,还要孟秋逐段解释,才想明白。最近一有闲暇,也是手不释卷。
孟秋有些奇怪,问道:“那谷王峰就在这附近,山脉也不算广大,听戴兄的意思,拜师经历也不顺利?”
戴衡玉点点头,将上山寻仙问道的经历娓娓道来。
那日他一早骑马离开了戴家场,负着干粮,早早到了谷王峰。
花费了好多天的功夫,把整座山峰都踏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铁蓑道人的踪影。
他便以为是自己找人的方法不对,正要回去探访周边的道观寺庙,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
刚动身不久,顺着峰顶往下走了一截路,一个不慎,失足坠往了悬崖下面。
幸亏他有武功不错,落下一小段后,及时抓住了一盘春藤,侥幸没有葬身绝壑之中。
尚且心有余悸间,一道光华,由他脚下疾如闪电飞来,盘旋一圈,又缩了回去。
戴衡玉见过毛太和醉道人用的飞剑,明白是有修士出没,忙大声呼救。
可那剑光见他无事,并未停留,径直离开。
他刚有些沮丧,忽而又灵机一动,也不往峰顶爬,而是顺着山崖间凹凸的石块,慢慢下落。
爬了也不知多久,天都黑了,仍旧没能寻到什么洞府。
彼时已是夜间,山风凶猛,戴衡玉困累至极,力气也耗了个干净,却已经无处歇脚。
上不能上,下不能下,难以为继。终于手脚一软,掉了下去。
正待闭目等死,忽然身体一轻,耳边呼呼几道风声,等睁开眼,已经到了平地。
面前站着一个道人,开口问道:‘你这人风华正茂,如此不爱惜性命,不怕家中父母妻儿伤心么?’
戴衡玉忙磕头谢过,解释是受了醉道人的指点,前来求仙。
这道人叫他掏出信来,看了一遍,才说自己便是铁蓑道人。接着仔细问过出身以及婚娶子嗣,才收他入了门。
戴衡玉擅长言语,将这一番经历说得极为生动。
白琦跟着激动,一会担忧,一会后怕,良久才长出一口气,道:“仙缘果然是难求!”
戴衡玉点点头,又道:“谷王峰近在咫尺,又算低矮,都已经如此艰难。
而孟兄弟孤身一人,由南到北,还是去的更为广大和险峻的终南山,其中奇崛,令人难以想象。”
白琦这次终于忍不住,道:“戴大哥,你怕是弄错了,孟贤弟并未在终南山拜师,而是另有奇遇,眼下已经是筑基境界的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