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虽然自己不说,但无论醉道人还是铁蓑道人,都已修炼到了散仙境界,洞察秋毫,自然能够看出,他身上一些和当下不和谐之处。
无论是家中遭逢大变,还是别的原因,两人都无心追问来历,索性不收纳便是。
“要说后悔,或许那位白水真人会有这般感受。”铁蓑道人想起一人,道:“白水真人当年还在筑基期时,便是赫赫有名的剑修,剑法超群。
听闻他如今剑法更上了一层楼,已练成练剑成丝的绝技,同辈之中,单论剑法,只一两人能够抗衡。”
“师父你也不行么?”戴衡玉问道。
“我自然不行。”铁蓑道人摇摇头,伸手一指杨达,道:“他师父醉道人,便在那一两人之列,一手剑气雷音,声名赫赫。”
“剑气雷音,练剑成丝。”孟秋暗里咀嚼几下,问道:“是否还有剑光分化、剑气化虹这的绝技?”
“剑光分化未曾听说过,倒是剑气化虹,会的人可不少。”
铁蓑道人将飞剑一放,直冲而去,法力涌动间,一道长虹从山这头一直延伸到山那头,黑底中带着五彩斑斓。
他随即伸手一托,黑光又划出一道虹光,落回掌中,正是那柄黑色飞剑,解释道:
“我这飞剑是自己炼制,因是铁色,又有我法力缘故,故而虹彩为黑。
如果换了人来使,颜色便要看法力如何,若得七彩,也和真虹一般无二。”
他当下便将剑气化虹的诀窍说予了三人听,道:“这门剑术亦称得是上乘,乃是剑气爆发之技巧,若运用得法,以之斗剑,往往出其不意。
且行进之间,迅若雷霆,携人飞行,百里之遥,片刻可至。”
戴衡玉嘀咕道:“虹光如此明显,怎能出其不意?”
“愚蠢!”铁蓑道人没好气道:“我方才是故意放慢了叫你们看得清。真正这门剑术使来,等你看见虹光,就已经着了道。”
“那我要练。”戴衡玉叫道,忙到一边寻了个石头,打坐去了。
铁蓑道人只是摇头道:“好高骛远。”他授徒随性,即便不觉得对方能摸到门槛,也不阻止。
杨达苦练了半天,终于摸到一点门槛,将飞刀一放,勉强能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迹。
他摇摇头,并不满意。铁蓑道人却道:“你能在短短时间,练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有资质的了,总比我这苯徒弟好些。”
果然戴衡玉法力不够,剑光总是一团。但他看着孟秋练习半天,只剑光来回翻腾,黄光乱闪,也不见能走远,心里好受一些。
正在此时,边上传来动静,却是章彰与湘江五侠师徒瞧见动静,赶了过来。
戴衡玉跳下石头,正待招呼,忽然眼前光亮一闪而过,半空现出一挂明黄长虹,延伸开来,好似太阳快速划过的痕迹。
众人目瞪口呆,等孟秋将飞剑收回,戴衡玉结结巴巴道:“孟……孟兄弟,你……你练成了?”
“仅用了两个时辰!”铁蓑道人想起当年为了这门剑术,吃过的苦头,脸色有些复杂,叹了口气,从百宝囊中掏出一片玉简,递了过去,道:
“这是我练剑的一点心得,孟道友若不嫌弃,拿去瞧瞧,或许能有所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