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息怒息怒,凶手乃是江湖人士。”
魏初闻言,呵斥道:“江湖人士?什么江湖人士?”
黄景仁道:“据村民的所说是酒鬼靳小玉将魏甸劈成两半的。”
魏初根本不相信黄景仁的话,“什么村民所说?魏家村的村民都没村过,何来得知什么酒鬼靳小玉?”
“大人,积山派的人上魏家村寻仇,您也知道,这魏甸族长武功盖世,就凭那小丫头根本就打不过,那靳小玉趁着他们二人打斗之际从后面偷袭,这才导致被劈成了两半。那姑娘惊慌之下才说出了靳小玉这三个字。
下官已命人画出靳小玉的画像让村民指认,村民们纷纷确定是靳小玉将魏甸劈成两半的。”
魏初将黄景仁的手腕抓住,“你说积山派?”
黄景仁点点头,“是的,积山派。
积山派的两位姑娘上门寻仇,魏甸还将其中一个姑娘打伤了,这个赵将军可以作证。”
“赵将军?赵凌寒?”
“是的,赵将军当时就在场。”
魏初连连冷笑,“他赵氏向来与我魏氏多有不合,他在场,定是他与积山派勾结,故意陷害我族族长!不行,老夫要即刻进宫面圣!”
“大人,大人留步!”黄景仁连忙将魏初拉了回来,“大人,这大过年的进宫跟皇上说这事恐怕不好吧?”
黄景仁寻思着这魏甸也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俞彦文是不会搭理的,何况还是江湖上的事,那更加是一桩无头案了。
魏初被黄景仁这么一说,立即恢复了理智,“黄大人所言甚是,那积山派女子现在何处?”
“她就在衙内,魏大人请随下官来。”
黄景仁将魏初带到公堂上,他拿起案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带珊瑚!”
“珊瑚?”魏初嘟囔着,只觉这名字好生耳熟。
珊瑚走进公堂,跪地说道:“民女珊瑚见过两位大人。”
黄景仁道:“积山派李银花是你什么人?”
珊瑚道:“李银花是我派掌门人积山老祖,只因多年前被魏甸所骗,以至于家破人亡。
民女秉承我派掌门人的意愿特上魏家村找魏甸讨回公道!
只因民女技不如人,险些死在魏甸手上。”
黄景仁又问道:“你可认识靳小玉?”
“认识,民女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幸得她相救,民女得以活命,还请大人明察!”
魏初问道:“李银花死了”?
珊瑚抬眼看着魏初,说道:“我派掌门已仙逝数月。”
魏甸昔日的荒唐事,魏初早有耳闻,积山派上门寻仇也是情理之中。
按理说魏甸死了,以后就没人再强迫他做事了,他本应偷着乐,只是这村民们找到他,一个个叫嚣着要为魏甸报仇,若不找出靳小玉来,恐怕难以服众。
黄景仁道:“带魏续!”
“魏续?”珊瑚看向那名走上公堂的男子。
心想:“方才与我争辩的人竟叫魏续,宫里好像有一个人叫陆续来着的。”
魏续跪地说道:“草民魏续见过两位大人。”
魏初道:“方才她所言,你可听到了?”
魏续道:“都听到了。”
魏初继续说道:“她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魏续如实道:“属实,但是,大人,如今凶手逍遥法外,这女子说不定就是凶手的同伙,还请大人明察!”
珊瑚一脸不屑的看着魏续,悠悠的说道:“你可有人证或是物证?”
魏续一愣,“没…没有。”
“那就是咯,我还没有告魏甸欺师灭祖,骗婚夺剑,你倒反咬一口,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魏续反驳道:“你可有人证或是物证?”
“有!”珊瑚目光落在魏初身上,“堂上的魏大人就是人证!物证在积山派上,黄大人若需要,可派人去积山取证!”
魏续没想到珊瑚竟说出有人证物证,他瞬间将目光移向魏初,只见魏初一言不发的坐在堂上。
堂下的魏续以及门外的村民见魏初默不作声,纷纷议论不止。
黄景仁拿起惊堂木一敲,大喊:“肃静!”
魏初开口说道:“陈年旧事,如今魏族长已仙逝,往事莫要再提!来人,全力抓捕杀人凶手靳小玉,其他人等即刻释放!”
珊瑚没想到魏初竟将她放了,她怔了一下后说道:“谢大人。”
黄景仁又拿起惊堂木一敲,高声道:“退堂!”
珊瑚见魏续与村民们都走后,正想离开衙门,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站住!”
黄景仁以为魏初要事后为难珊瑚,便说道:“魏大人,此案已了…”
魏初道:“老夫想起来了,你是王小姐身边的侍女。”
珊瑚正纳闷魏初为何会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原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魏大人,我虽是王小姐身边的侍女,但也是积山派的弟子。何况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魏甸确实残害了我派掌门人,我派弟子上门讨公道也是情理之中!”
魏初冷笑道:“那靳小玉为何要帮你?”
珊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黄景仁道:“魏大人,那靳小玉行事古怪,这还得将人抓获后才得以知晓。”
魏初瞪了珊瑚一眼后便愤然离去。
珊瑚见魏初走后,问道:“宁沁怎么样了?”
黄景仁道:“她已被赵将军带回赵府了。”
珊瑚道:“那就好,我走了!”
“姑娘留步!”
珊瑚疑惑的看着黄景仁,“大人该不会想单独审问我吧?”
黄景仁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方才宁沁姑娘已将实情说与我听,可公堂上姑娘却一直自称是积山派弟子,这倒让我很是不解,难道姑娘真的见过积山老祖?”
“积山老祖倒是无缘见到,但她的事迹我早有耳闻。
当时听师父说提起时,我是气得咬牙切齿!今日正好遇到宁沁要提积山老祖讨公道,我便顺势加入了!
大人,你可不要为难宁沁,她可没有动到魏甸一根汗毛,反而被魏甸所伤,您看啊她那么瘦小,这一掌下去,起码得休养一两个月吧?
竟然魏大人都不追究了,我也不会再提及此事,您就放心吧!”
黄景仁先前倒是小瞧了珊瑚,如此伶牙俐齿难怪魏初都不追究此事了。
“姑娘,既然你与积山老祖素不相识,为何还会帮她讨公道?”
珊瑚道:“因为我也是被抛弃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将我扔掉。
所以,我讨厌世间所有抛弃者!”
黄景仁看着珊瑚走出衙门,不禁感到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