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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风声传至内阁大臣李东阳耳边。
李东阳何许人也?确切的说,其职掌应在户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太子太傅,内阁大臣等。
户部隶属六部之一,掌全国土地,征收赋税、户籍和其他财政大权,六部中力量举重若轻。及户部尚书,更兼户部之首,关于谨身殿大学士的官职,不过是一个虚衔而已,属荣誉性头衔。皇帝一般不亲自过问具体政务,只需要对大臣们进行日常巡视即可,所以这几个职位并不是那么重要,但地位却是不可小觑的。以及太子太傅这属正一品三公的序文,意为太子之师。
关于末代内阁大臣职衔,还有什么份量呢,先要明确,内阁为何种机构。明代内阁为帝王秘书机构,仅备顾问兼协理章奏,它不会参与决策。意思是说,有一批人帮助皇上拿主意。
这官衔初听起来不太好,不过,其实深究起来,也有点可怕。因为在古代,皇帝与大臣之间的关系就是“内阁制”,内阁中的宰相就是“国相”。左右着世界的大事,通常情况下,皇帝要召集内阁成员举行会议进行讨论,并在大多数情况下服从内阁成员。则也就是内阁成员常常左右天下大势,决定了世界上许多重要事件的处理结果。
李东阳在财政上、内阁两大权力,再一次名列三公权力,可以说非常的恐怖。在皇帝的眼里,他似乎与一般人没什么两样。而且非但如此,偏又是明孝宗朱佑樘临终托孤之臣。因此,在皇帝身边,除了太子以外还有一位地位最高的人。现在的皇帝朱厚照没有子嗣,作为太子太傅,李东阳代表了自己最初曾师从朱厚照,自朱厚照还是太子时,便负责传授为君之道,故而朱厚照对于李东阳是又敬又畏。
朝堂上,深得朱厚照恩宠的有刘瑾,张永,马永成等、高凤与其他8名太监并称“八虎”。他们是宦官中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也是明朝中后期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之一。“八虎”中,虽互相勾心斗角,但一碰上文官的攻击,便抱在一起,在刘瑾、张永等人领导下,联合反对文官的攻击。这其中有一次是皇帝与宦官之间的较量。数度游戏,八虎皆大胜,因此朝廷中很少有大臣敢于与八虎再次作对,唯独李东阳不同。
正德一朝共有内阁成员十七人,这十七个,内阁大臣是李东阳领导的。余臣若寻八虎之难,可能朱厚照会回护八虎,连找茬的臣下也要处分。因为在明代,皇帝和太监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即使皇帝有什么政见也很难通过宦官传达给太监。但如果八虎惹上李东阳的话,然后,李东阳是径直来到朱厚照御书房,高声手捧先帝遗训,声泪俱下,高声告状。
他对八虎的指控何止如此,还会顺便连将朱厚照讲进去。八虎是谁?自朱厚照即位后,它已成为一个成型的套路。他在朝中地位显赫,但他也曾有过一个很好的时代。凡是李东阳控诉八虎,势必首先找朱厚照申述为君之道,大吐沫星子喷吐朱厚照的表情。接着面向东方跪地,请求先帝的遗训,终于大声哭了出来,表示愧对先帝的托付,然后要了生死,请朱厚照劝谏,直至朱厚照答应他惩戒八虎为止。
八虎中,因李东阳挨了板的共有四人,丘聚,谷大用和魏彬、罗祥都挨了揍。此外,刘瑾还有五年的俸禄被罚,并在家里面壁思过,1个月不允许外出。这样的角色,八虎俱怕招惹,连朱厚照都忌讳他3分。
今于李府宅院书房,同样是内阁成员,曹元、梁储亦来此任职。两人都是翰林学士出身,而且都曾参与过抗金斗争。二人本就是李东阳门下学生,再由李东阳亲自提拔。孝宗一朝,两人已分别任太子太保和吏部侍郎,今两人其一为吏部尚书,一个是吏部侍郎。这两个官职都是皇帝指定给他们的。这样的位高权重,全凭李东阳提携,故而二人算是李东阳一系的铁杆成员。
李东阳宅院不大,自然也不大,身为内阁首辅大臣,其宅院亦狭小得不能再狭小了。因为是个读书人家,所以他的书房自然不大,只有一个书橱和一张桌子就可以了。但李东阳有一个习惯,即不管怎样书房都要足够的大小。因为他是一个书迷,每天都要在书房里看书写字。作为明代着名书法家,文学家,李东阳书房别说藏书万卷了,不过七八千人总可以吧。并且那些书籍大多陈旧,一眼望去,是常常翻看。
书房内三人各坐太师椅,旁边小木桌上摆着一些常见糕点果脯、茗茶。这时,一个年轻男子从旁边走过来。一盏茶下肚,李东阳已经和曹元、梁储讨论过许多国家大事。“我觉得现在最好是召开一次小型议会会。”眼看着小议会就要结束了,李东阳感叹道:“刘公、谢公推案哭骂言辞激烈为皇上所恶,已然乞休致仕,当年四位辅臣如今还留于朝中者仅老夫一人矣。”
“自从皇上即位以来,一直都大肆扩充皇庄,别构宫苑,假借巡视搜括民财,劫掠妇女。天下怨声载道,人民苦痛。又宠用宦官,任意缉拿民众,诬辱朝臣。如此嬉游废政,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东阳得先帝临终指定为内阁首辅,可是如今一言尚不敌八虎一语,真是有愧先帝所托啊。”
李东阳讲得文绉绉,其实是说,原来的4位辅政大臣,现在只有自己一人仍做官,余下四人要谢迁、刘健两人皆因责骂朱厚照骂人太狠而遭其反感,终于脱离官场。自朱厚照即位后,干过很多坏事,他觉得愧对先帝的托付。
李东阳这话一出,曹元和梁储立刻奉劝道:“老师老当益壮乃是朝廷柱国之臣,大明之江山社稷离不开老师,还望老师切莫丧了志气才是。”
李东阳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皇上幼时聪明伶俐,克己守礼。只不过因为受人影响才至如此,我们食君之禄,自当替君分忧。不仅要安国理政,更要肃清皇上身旁的奸佞,不能让皇上继续沉沦下去了。”
“老师说的极是。”曹元和梁储道。
李东阳道:“近几日顺天府内一直在风传有一个青楼名为群芳阁,其内的表演低俗无耻,有悖伦德。原本此事交由顺天府处置即可,但是我得到消息,说是豹房那里曾经接到过群芳阁的请帖,莫不是群芳阁内有人识得皇上,还准备请皇上去观看那等低俗无耻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