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县回家,马车需要走一个多时辰。
天色一暗,喝多了酒的冯二就昏昏欲睡。
他很快就在马车里打起了鼾。
路上多有颠簸,他带出来的两个家丁也都打起了瞌睡。
行至一段最不好走的小路时,车夫却不得不突然拉停了马车。
前路竟然叫一棵一尺多粗的树给拦路挡住了。
“晦气!”
他下车看了眼,本欲叫两个家丁下来帮忙搬树,可又怕吵醒了主子,犹豫间,一看前面右手边,刚好有条小路。
罢了,从小路走一段再折回吧。
马车就这么偏离了官道,走上了黑漆漆的小路。
小路走了几十息,马车突然一震,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车夫赶紧拉停了马提着灯笼去查看。
他刚到车轱辘边,一闷棍就砸在了他后颈……
车中家丁被惊动,赶忙出来查看。
可什么都还没看清,他们便接连失了知觉。
冯二才刚微微转醒,一阵风吹来,马车帘子明显被打开了。
随后他脑袋被套上了麻袋。
“何人!胆敢!”接二连三的棍子已经砸在了他的身上。
他连连求饶,表示愿意给钱。可对方明显不为金钱所动,似乎还更被激怒。相比之前更狠的拳打脚踢,这次全都冲着他的面部来了。
打人不打脸,太过分了!
冯二哭喊之余,开始了恐吓。
他摆出了身份,抬出了家里权贵,警告对方这么做可能面临的下场和需要负的责。可对方似乎依旧无感,还是手脚不停砸来。
怎么会呢?
冯二越发慌了!方圆几十里地,哪有不知他冯家,完全不给冯家脸面的人?一般盗贼听到这里,也都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所以,来人是有预谋,就是冲着他来的!
不求财,不畏势?
“你……你们是林家的人吧?”冯二自认虽胡闹,但也有分寸。他一般也就与人小打小闹,绝没有闯过什么大祸,谁会这么恨他?
就现在的地点,今日白天的事,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林家。
果然被他这一质问,对方的拳脚有个明显的停滞。
随后再打来的拳脚,立马散漫多了。
冯二得了确认,心下暴怒
“林家的兔崽子!你们好大的胆!你们以为套着我头我就认不出你们了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把你们往死里告!你们会后悔的!姓林的,走着瞧!我要是有个好歹,我让你们全家都跟着我陪葬!流放!你们这群猪狗祸害,遗臭万年的垃圾!有爹生……咳咳咳咳咳……”
冯二骂骂咧咧,对方却突然一阵组合拳打在了他的嘴上,叫他骂不出声来。
他只觉口中一阵酸痛,随后他便被什么呛到了。
是他自己的牙和满口的血水。
牙掉了!
还是门牙!
冯二不敢再骂,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
来人终于离开。
冯二扯下了麻布袋子,这才发现他的人全都晕了。
他浑身是伤,好不容易才哭着爬出了马车。
荒郊野地,一个人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