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还花那钱请叶落秋吃了顿饭。
“这样啊。”诗诗若有所思,“此人倒是有些古怪。”
“是吗?”肖筱挽上姐姐的手臂,眨弄眼反问。
“我倒不是瞧不上人家的好意,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诗诗凝眉少许,抛出判断,“似乎有些刻意。”
就在这一刻。
二女几乎同时感应到什么。
随即,先后将脖颈间吊着的护符,从里衣中拉出。
诗诗的黄符印着三道黑痕,肖筱的则是两道。
镇魔司,总务府,静水阁,正清居。
“你是说,李经武曾透露礼部中有勾结魔族的叛逆?”
“正是,府君。”
“你怀疑礼部左侍郎吕渠?”
“是。”
叶落秋此刻与包国忠一同,在向府主尚君誉汇报情况。
他本来仅是与包国忠在未央堂说及此事。
可叶落秋想到黑袍可能是四品,便在包国忠提议上报府主时顺势应下。
没办法。
在苦无证据和实际线索的情况下。
叶落秋既然想顺着模拟器给出的信息,去查黑袍行踪。
便只能一口咬定李经武曾经透露过某些信息。
毕竟,李经武死前,只受到过他与赵炎的审讯。
“昨日为何不说?”
尚君誉眉眼微动,倒未先怪罪,反是询问隐瞒缘由。
“回禀府君,那日卑职心气愤懑,乱了神智,加之晚间临时出援,便忘却此事。”
叶落秋有理有据。
反正死无对证。
“梁晓,你对此可有异议?”
出乎叶落秋的意外,尚君誉却是从偏室又唤出一人。
正是门口与其较劲的驭诡师女道长。
对方显然在叶落秋与包国忠到来前,便在此地待了许久。
叶落秋见这情形,哪还不知。
这女道长怕是来找府君告状来了。
“府君,在下不敢有异议。”
梁晓站得笔直,眼神撇着叶落秋露出轻蔑,任谁都能看她出心口不一。
“梁晓,你。”
包国忠也未想到会这般,可在府君这,他并不好说什么。
叶落秋顾自捏了捏颈间,对此事无可奈何。
他哪能阻止别人怎么想。
何况起初带吕韦回来,确是他灵机一动,想着冠以罪名顺带去查黑袍的。
谁让吕韦曾亲口在四海酒楼说他爹见过蛮人。
如若不然,叶落秋定会寻别的法子,处理酒楼后续。
“落秋。”
尚君誉这突兀一声,让在场三人都有些惊诧。
在大齐,武人是不会取字的。
是以,在镇魔司,直呼对方之名,已是相当亲近的表现。
但叶落秋眼下还只是位黄部镇使。
这等称谓实在耐人寻味。
“府君,卑职惶恐,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叶落秋确实有些不安。
他与这位时常不在司内的正府主并未接触过几次。
关系算不得亲近。
今日这般,莫不是要捧杀他?
但对方接下来的话,让叶落秋释然不少,却又不禁绷紧另一根心弦。
“昨夜,观你表现,当得神勇。”尚君誉笑颜温和。
“只可惜,昨天白日,我不在司内,未能一观你惩戒施大人之全貌。
“梁晓曾是施府长一手带大,恩情厚重。
“如今对你有些偏颇,亦可谓人之常情。
“若你不计前嫌,可在与包镇使查吕家时,将梁晓捎上,如何?”
叶落秋暗暗叫苦。
他已是听懂尚府主言下之意。
“回禀府君,此事自无不可。
“梁道长驭诡一途技艺非凡,若是能一同探案,定然助力不凡。”
叶落秋笑而答复。
“甚好,那便放手去干。”
话落,尚君誉端起桌案的茶盏稍吹去漂浮的热气,再将杯轻放下。
在场三人见此,纷纷欠身道:
“卑职告退。”
待到走出总务府。
叶落秋主动朝梁晓拱手淡然道:“还请梁道长多多指教。”
说罢,他轻拍包国忠肩头当先离去。
“包兄,我去堂内备些东西。”
叶落秋心下明白,这次要真查不出什么。
恐怕要遭。
是以,保险起见还是先去未央堂模拟一番,提前探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