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县位于太安府府城以北,地势略高,地形平坦,风调雨顺,土壤肥沃,良田百顷。
故在长平县城下辖乡的百姓多以作农为主,种植谷稻,粮产丰盛。
且因其北部乃是西山口大江,河道畅通,交通发达,说是商贸要道也不为过。
使得平日里来往的商贾旅客数不胜数,时而有本地自产有余的粮食特产销往外地,亦有各处的稀奇物件引入长平。
别看仅是一个县,里头出的富商可不少。
叶落秋居于京都,加之镇魔使的身份,周边的县城自然都去过。
他记得长平最为特色的小吃,便是糖心糍粑。
乍看指节大小的圆条状糕点,外表粉糯,其上撒着碾碎的酥糖屑。
入口一咬,内部的糖汁便会四漫而开,沁入口舌,芬甜不腻,伴着软绵的外皮咀嚼,劲道恰当,还不粘牙。
当然,小吃免不得有甜有咸,因此本地还有些过油的糍粑,其内裹着肉糜菜汤,临了售出店家还会撒些新鲜的葱花在上,如客人需要,亦可额外调制蘸料。
眼下,若不是有事在身,叶落秋恐怕会后悔没有带几女出来游玩。
四海酒楼之中虽有引进许多美食,但终归是自家生意,有时,还偏得是在外买来的餐点吃着更香。
叶落秋行到长平县县城南外,可见许多或用驴子或用牛马拽拉的木板拖车,那有限的空间不仅前侧坐着人,后头还用麻绳捆绑固定着许多大小包裹。
依稀可听得熟人间的交谈。
“二丫,下次再和你爹娘来玩啊。”
“好哒,姑姑,我会想你和姑爹的。”
“诶,我说,阿哥,要是乐安那还不安稳,就再住上些时日。”
“好咯好咯,这都叨扰半月了。放心吧,咱那老乡的来信你也看过,官府的人早就撤走了。说明也就那贩盐的李大户招惹上脏东西,要我看,那就是妥妥的遭报应。”
“嘘!哎呀,孩他爹,这个话不要乱讲啦”
乐安县暂时移居的人么?
叶落秋仅是瞥了一眼,便径直朝城内走去。
他眼下未穿官服,刀也收在储物空间,一身灰白色劲装,并不算显眼。
“大姐,不打紧的,阿哥这话没错,有些做生意的,这心眼子坏的哟,活该遭报应。”
“你晓得吧?就前阵子那个淹死的粮商,噢哟,我可听说,他妻弟还是个人贩子咯,这不前两天就死了呀,可怜那些个娃孩子不知被他藏哪头去咧。”
“好啦好啦,不说了,再不动身,到家都得夜里咯。”
“”
刘文昌与妻子刘杨氏,方将内兄和兄嫂送出城,正欲返身归家,却被人拦住。
“敢问二位,刚才言说的人贩,来历几何?”
“诶唷,你是哪”刘杨氏正欲开口便丈夫拦下。
刘文昌是齐武七年的秀才,与当地知县有些交情,故相较妻子更见多识广,辨人有数。
来人乍看便是武者,观面相很是俊朗,尽管衣饰简朴,气质内敛,却总有种说不出的神韵。
刘文昌当下作出判断,这位怕是个官爷。
他拱手以礼,而后谦逊言道:“大人,在下方才说的,是粮商王富谷的妻弟白老五。”
“哦?”
听得对方称呼,再见其那般姿态,叶落秋倒是对这儒服男子不免高看几眼。
是个人精。
他也不挑明身份,“可有空带我去白老五家一观。”
“自是有的,大人这边请。”
刘文昌让妻子先行回家,摆手相邀对方跟随。
行至城门官兵把守处,他暗暗关注了一番,却见那位连身份都未彰显便径直入内。
“带路吧。”
叶落秋发现刘文昌的小计俩,却也没说什么。
待得他们离开后。
守门的一个新兵朝旁边的老兵问去:
“二哥,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啊?那人是新进城的,为什不查验查验。”
“查你个龟蛋啊!那是镇魔司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