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沧语气冲得很,目光更是阴寒至极,显然极度不满。
嘭嘭嘭!!
可偏偏外面之人愣是一句话不回,反倒敲门声更响,震得掺着简易防护阵法的木门都嘎吱作响。
但就是这般大的动静,却未惊动其他人。
要知道,这周围住着许多汕洪帮的帮众,平日夜里有个大动静什么的,那都是一群人持着家伙冲出来。
高手?!
胡沧面色当即凝重很多,正犹豫是否要开门。
敢在这地头行如此粗蛮行径,要么是有身份背景的大爷,要么是没脑子的力夫。
总之,肯定不是他汕洪帮的人。
胡沧自然更倾向于前者,难道是那吴捕头?
他谨慎地取来摆在桌几上的百炼钢刀。
管你是谁,看了再说。
老子堂堂汕洪帮副帮主还会被一个夜间莽夫给吓到不成?
要是惹不起的倒也罢。
可若来的是个愣头青,他非得一刀将对方给剁了,改日再好好替他问候问候家里老母。
崮江的鱼,他可是许久没有喂过了。
吱嘎。
门开了。
然映入眼帘之物让胡沧当即冷颤,却是没有傻愣着,周身径直爆发强盛的气血之力,同时持刀的手猛地朝来物砍去。
他的动作的确不慢,但对面的速度更快。
就这亮堂的灯火,可见一道隐在灰袍兜帽之下的身影朝胡沧甩出四条粗壮的鳞蛇。
只听“铛”的一声,胡沧的兵刃砍在蛇身溅起花火,却未能更进一步。
随之,便是这位副帮主被扭曲盘旋的粗壮身肢给牢牢缠住。
尤其在他颈间,更是被裹了好几圈。
嘭。
浅浅附着在胡沧体表的玄甲以及尚未幻化出的魂相皆在一息间消散破灭。
他那紫青色的脸上双目圆瞪,充斥着难以置信。
驭诡师?!
临死之际,胡沧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有这等人来寻他的麻烦。
就在他失去生息后,那些鳞蛇皆化成黑烟消散。
唯独显现一把灵动的绳子捆着圈,套在尸体的脖子上。
另一端自动挂在悬梁之上,将胡沧吊在半空。
少时,那兜帽灰袍的衣袖中又涌出一团雾气,顺着胡沧的七窍进入其脑海。
便见未曾闭眼的尸身启合苍白的嘴唇,念念有词,却不知在言说什么。
忽地有风自门外吹入屋中,死不瞑目的胡沧就这么在屋中荡漾。
乒啷。
手中的刀无力滑落发出声响,光亮的刀面反衬着屋中景象的一角。
那袭灰袍似乎手中正拿着件扁平的方块物。
但下一刻光影闪过,哪还有什么灰袍存在。
吱嘎,吱嘎。
就连那精制的木门,也随着冷淡的夜风凄惨地晃悠
次日。
早早睁眼醒来前来伺候胡沧洗漱的婢女,见着那高悬于木梁显然死去已久的尸身,不禁瘫软在地,双手不自主地屈成爪,浑身颤抖着,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
还是头一回,安子县的县衙摊上汕洪帮的主动报案。
经案卷整理,当地知县,那是叫苦连连。
胡沧,堂堂武道六品幻罡境巅峰的高手,竟会在城南码头汕洪帮的自家地盘被杀?!
得,知县心知肚明,这事啊,就不是他能管的,还不赶紧上报镇魔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