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诶唷,这儿呢。”
“呀,我的个青天大老爷哦,快快快,搭把手。”
捕快在县丞的招呼下合力将李知县扶起。
后者起身理了理斜倾的帽子,对着县丞的脑门指指点点。
“你诚心让我过不去是吧,什么青天大老爷,你瞧瞧我配吗?”
李知县也是有脾气的,当即一通数落,指着二人鼻子说教。
少顷,他胸中积郁的烦闷总算发泄些许,这才为县丞与捕快依次理着衣领,询问:
“说吧,汕洪帮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嘿嘿,李大人当真料事如神。”县丞竖起个拇指,嘴角扬得老高。
“去去去,说正事。”李知县一巴掌拍开对方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县丞揉搓着拍红的手背,小声言语:“李大人,不是汕洪帮闹事,是汕洪帮被人收拾了。”
“废话,我知道胡沧那龟孙死了。”
“不不不,是镇魔司派来位大人物”
“怎么听你说这么费劲呢?来来来,王二,你说。”
李知县把县丞拨到一边,拉过捕快到近处。
“回李大人,汕洪帮被一位镇魔司的大人物挑了,连曹大勇都被踹了几脚。”
捕快将事情告知。
今早他们这些衙差前去码头,被汕洪帮打走后,就一直远远观望。
谁料后面,自长平县渡船来了两人。
其中为首持剑那位貘服显然是位身份极高的镇魔使,在进入胡沧死的那个院子后,没多久就御剑出来朝汕洪帮的帮众们大打出手。
最后,还把他们衙差叫去,说是倒在地上的人全部抓回去。
咕噜。
李知县听得头皮发麻,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码头那些个牛马都给镇使大人揍了?!那曹大勇”
“诶唷,李大人,王二不是说了嘛,那曹大勇都被镇使大人踩趴了。”
县丞方才憋着话,一直抓耳饶腮,可算有机会开口。
李知县茫然地在二人间来回打量,未发现任何作假的表情。
嘶。
他刚才还想着呢,这就已经有人来收拾汕洪帮了?
等等,持剑。
李知县想到什么,立刻在自己书案上堆积的册簿中翻找物件。
同时还边询问着,“那位叫啥名来着?”
捕快回忆道:“姓叶,噢,腰间挂着的是金牌,不是寻常镇使佩戴的墨黑色镇魔令。”
恰好李知县这时抽出一张纸,他扫过其上的信息,面色顿时攀上欣喜之意。
“走走走!把县衙里的人都给喊上。”
县丞却是说道,“李大人,咱这县衙的人都派出去了啊。”
“什么全派出去了?张捕头不是去东街抓猫去了吗?李捕头不是去勾栏喝花酒了吗?
还有”李知县如数家珍地点着人。
这让县丞和捕快啧啧称奇,什么时候自家县令大人脑子这般灵光?
除却那些个被派去码头的衙差,其余人一个不落地被李知县说出行踪。
“楞个屁啊!干大事去!”
李知县说话间已经小跑向外,见二人没跟上,回首一看都在原地发呆,便又立即折返回来,揪着两人的衣领往外带。
嘿,汕洪帮是吧。
就你丫叫汕洪帮?!
就你丫死了人报了官还不让衙差入内?!
呵。
安子县知县李油头,今日就要公审汕洪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