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重伤在身,理应跑不远,应该是方才有船驶出。”
来者皆着貘服,其中一人在查探过原地的痕迹后,得出结论。
就他所知,望北山中的那些个挖山客还有捕鱼佬白日都会来此地散货,定期便会有商船渡水来此进货。
望北山的河道横跨东西,东边连着汉江布政司,小支流为小东江,大支流为大东江;西边却是常被称为西山口。
“若是只在河道行驶那倒也罢,就怕它”
起先说话之人很是焦灼,从未想过此次执任会出如此状况。
“如今,只能赶去邻近的县,将此事报备沿途各处,希望不会出事吧。”另外一者更为冷静迅速分析道。
眼下所处河口若是返回齐京还得翻过几个山头,因而只能去最近的湖州府。
“那完了,我好不容易晋升六品,这次还想着年末大比有机会胜过王培武进入四部”
“我比你更想,但诡事重要,做错了就得认,走吧。”
“好。”
长平县,王家临江别院。
“小宝,别乱跑。”
“妮儿,你们去看着小宝。”
此刻白老五的几个妾室聚在一间屋子里谈话,放任闺女们和大小子去院中完。
四下看过后,一位妇人知会几个护院守住门口,便将门合上返身入内与其他几女在圆桌前坐下。
“唉,你说我们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五爷的姐姐也太过霸道,竟是要将小宝过到她的户下。”
“姐妹们,我与你们说,此事万不可让她得逞,否则,只怕我们几个孤儿寡母的,要被扫地出门。”
“就是,别忘了,内兄家的那些个姐姐都没讨到什么好。”
“怪就怪那个贱人,好端端的,非要害五爷,真是死得好。”
“还有周”
“嘘,此事莫要再提。”
“是了,眼下要想过得好,还得掌握家中主权,若非王家那姓葛的护院忠心,兴许我们早就将白三娘给制住了。”
“”
正当她们议论纷纷之际,小宝已是和几个姐姐跑动放置空棺的灵堂玩耍。
女孩们年纪都不大,真要照顾弟弟,也就偶尔看过小宝几眼,随后便在灵堂内的大块方砖上玩起游戏。
将小石子丢出,然后蹦跳,几个丫头玩得不亦乐乎。
“诶,小宝去哪了?”
“哎呀,在那木头后面呢,别管他,咱们玩自己的。”
“”
有些做姐姐的,并不喜欢这个弟弟,自打他出身,家中什么好处都是他的。
她们父辈又不是读书人,自然在闺中也不会去通读书籍,只知刺绣红妆,哪里懂得男孩的意义。
这会儿,四五岁大的男孩憨笑着在棺材后方走动,觉得好玩,竟去拔拽旁边垂下的白帘。
许是帘子没有挂稳,男孩一揪之下,往后仰躺倒地,帘子也跟着落下,却是忽地有风吹进堂间,将这布料带动挨着旁边烛台之上的白烛。
垂帘随之燃起火光,男孩却是趴着瞅见那光景嘿嘿直笑,只觉好玩。
棺材前的那些个姑娘也都玩得开心,没有注意到异象。
点燃的帘子很快全部烧着,火势溅起,漫出的火星又将别的布条点燃
就在这时,有艘大船自东北向驶来,路过一处高崖,远观可见许多别院在那。
夜空之下,船中一道微弱的影子凌空跨过些许距离落入某处院子中,隐约可听见“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