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鳌拜的府上出来,陈谦吉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钱是好东西啊,这几天尽是为你发愁了。”陈谦吉低声喃喃,抬手轻拍着胸口处藏放着的五万两银票。
“有了这批银子,皇帝那边也算有了个交代。大钟寺的举子在京的这段时间的生活,也能受到朝廷的帮扶了。算是帮着皇家收复了一些汉人举子的心。”
陈谦吉心中默默的说着,如释重负的缓步朝着自己的府宅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心情不错、缓步而行的陈谦吉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府宅门口。
而此刻的府门之外,身板挺得笔直、身着漆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正环看四周。
“我去!我才十一岁,这日子过得比那四根老油条都忙!这又是谁找我呀?”陈谦吉倚靠着府门正对面的胡同口墙壁,双眼径直的看着来人,刚刚还算不错的心情,此刻已经开始变得糟糕起来,低声咒骂着说道。
中年男子似乎发现了陈谦吉,跨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陈侍读,我家中堂有请!”
中年男子跨步过来之后,朝着陈谦吉躬身说道,眼睛不时地瞟看向了陈谦吉右手提着的长剑之上。
陈谦吉的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请问你家中堂又是哪位?这一天天的,尽是中堂找我了。”
中年男子赶忙回应,“是索尼索中堂。”
陈谦吉一听,顿时神情一紧。
“索尼?他找我干什么?插手恩科?不应该呀。目前他可是权倾朝野,虽告病在家,可朝中的大部分朝事,还需要他最后拍板,然后象征性的上报皇帝,最后发布处理决定。这样的人,是不屑跟他们争取恩科那些举子的。”陈谦吉心中暗暗揣测。
“索中堂的邀请,我已经传达到了,去不去,由您!”
中年男子见陈谦吉低头不语,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呀呀个呸的,脾气还真不小。”
陈谦吉咒骂了一句,跨步朝着自己的府宅而去。
陈府后院的书房之内,回来的陈谦吉将长剑直接放在书案之上,俯身上案,双眼凝视着书案上的烛台,陷入了沉思当中。
“在这四个辅政大臣当中,我最难以揣测明白的,就是这个索尼了。他表面看上去不贪权,不贪财。听康熙皇帝说起,他处理朝事的时候,从不乾纲独断,而是先让另外三位辅政大臣商议,在充分听取他们的意见之后,最后折中处理。处事的圆滑程度,堪称一绝。”
“就这样的人,很难有缺点被人发现。这也是他能屹立在朝堂,侍奉了四代帝王而不倒的主要原因。”
“可他找我干什么呢?这些天,我并未触碰过有关他的任何事情呀,唯一跟他有交集的,就是陪同皇帝去他的府上探望过一次。”
“而那次唱主角的是皇帝啊,我就是个跟班的,找我干什么?”
陈谦吉心中暗暗揣测。
十数分钟的沉思之后依旧没有结果,陈谦吉烦躁的站起身来,跨步来到了书案正对面的圆桌跟前,抬手将上面的茶杯端起,一口闷下。
“少爷。”
就在这个时候,官天宇躬身走了进来。
陈谦吉没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少爷,我刚才回来,看到索府的柳永忠了,他是来找您的?”官天宇问道。
陈谦吉点了点头。
“他是替他主子来宣我的。”
“叫您过去?”官天宇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