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啊——”
范则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
隐约之间,感觉棉签快要捅过来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一坨腥臭油腻的东西被人强塞进了嘴里,堵得严严实实。
什么玩意?
范则立马就精神了。
此刻他正被五花大绑,跪在简陋的木台子上。
台下稀稀拉拉十来个围观群众,衣裳大多有点破旧,但都是古装,还有几个人正朝台子上扔石子吐唾沫。
刽子手喂完了断头肉,又站回了范则身后,面无表情。
这是……穿越了吗?
“斩!”
还没等范则想明白,一声厉喝传来,吓得他一个激灵。
这个斩,斩的……
是我啊!
卧槽,哪有一上来就砍头的,连点缓冲都不给。
这个穿越有什么意义,就为了砍我过瘾?
再说我一会儿还得上班呐!
范则很慌,心律瞬间飚到了160,大脑疯狂运转,飞快地生成着一个个保命小妙招。
那刽子手可不等人,抽出范则背后的亡命牌随手扔了,一把将他按在了木墩子上,抄起二尺长的宽背直刀,反提肘下,抵在他脖子上。
刀锋不利,能感觉到。
这得是多大的罪过啊,杀人都不带磨刀的?
通过地上的投影,范则看到刽子手正在蓄力,眼瞅着是要剁下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范则的智库中,终于筛选出了一条终极妙计!
此计妙在何处?
就妙在,这压根不是他主动想出来的,而是依靠优秀的大脑,在关键时刻产生的本能反应。
于是范则两眼一翻,晕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范则环视一圈,发现这里是个院子。
院子很大,院中间生了堆火,烧了一半的梨木圈椅正在噼啪作响。
几个汉子围坐在火堆附近,叽里咕噜地嚷嚷着。
他们基本都是寸头,有长有短,在脑后留着指头粗细的小辫儿,数量从一根到三四根不等。
临街的院墙几乎都塌了,只有墙角还立着,堆了些柴草和杂物,旁边停了几架牛车。
范则正倚在草垛上。
完犊子了。
原来不是梦。
看那些汉子的装束和外形,还有他们说的听不懂的话,结合记忆里的信息……
范则估么着差不多是金人,不知道是前后哪个金。
但是哪个金也够呛啊!
他对于穿越这事其实一点也不抵触,反而还有点小激动。
可他想穿的是唐汉之初,不是宋明之末啊。
其实更确切地说,最好是富家公子,闲散王爷什么的。
比如一睁开眼,先看到的是俏丽丫鬟、娇柔娘子……
想到这里,范则陡然一惊,状若司马老贼。
等他摸完一圈脖子后,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还好,吾头安在。
可手怎么还被捆着呢,跟对脸那个男人一样,被一根长绳栓在了牛车上。
尬。
刚才光顾着看远处了,这边还有点黑,没注意眼前有个人。
“呃,这位大哥,请问……怎么称呼?”
范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年月,人们怎么交流,只能先尝试着问问。
那男子本来闭着眼,听到说话,抬起青肿的眼皮,冷漠地看了一眼。
“哼!”
尬2。
被鄙视了。
范则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有点生气。
“老哥儿,厉害啊,鼻子会说话。不过你凭啥哼我啊,我得罪你了?”
男子又睁开眼,还有点费劲地睁大了些,狠狠瞪着范则。
“呸,狗鞑子,狗细作,老天无眼,没一刀剁了你的狗头。若是换作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骨肉分给百姓,生啖之!”
懂,妥妥的大明朝没跑了。
范则愁啊,直嘬牙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