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远不认识鲁迅,但也记在了心里,想着日后有机会,要去结交结交。
范则跟邢远交待了一下,说这些天不能再跟他经常碰头了,让他自己多留点神,安心等待逃跑的机会。
邢远也明白,让范则放心,但是提了一嘴孙向魁。
这老小子虽然看着很安份,可眼神给人的感觉,总是不太对。
范则记在了心里。
没过太久,札喇冯阿领着一众鞑子兵,顶盔掼甲,从大院里陆续出来。
之前搬运东西的那些百姓,被十来个鞑子,押着朝南走了,据说是送到大军那边差遣。
这倒也少了些邢远被人认出来的顾虑。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里,能活下来的,会有几个。
札喇冯阿这边,留了五个百姓,都是赶车的把式。
范则看了一眼,牛车有四架。
一架堆放着行军的营账,另一架上则是七八个长条口袋。
剩下两架上堆满了箱子和麻包,估计是抢来的东西。
按之前抬箱子上车时的重量来看,金银应该不多。
看来鞑子只抢了些值钱的物事,搜刮不算太深。
倒也是,算算时间,这会儿岳托应该已经在率兵攻打昌平和宝坻了。
再过两天,京师又要震动。
崇祯这家伙,肯定睡不好觉。
范则跟着押运队伍,出了北门,往墙子岭方向走去。
整个队伍里,札喇冯阿身边带了两个亲信,剩下就只有二十来个鞑子兵。
之前那个女子,也被札喇冯阿带着,跟他同乘一马。
然后就是老胡,范则,邢远,孙向魁和几个车夫了。
估计鞑子也是担心前线吃紧,而且刚抢了一县,东西不多,没有派回去太多人。
只有这点儿人的话,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吧?
范则边走边思量着,同时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邢远那边,在起程的时候,范则嘱咐他,装成伤重一点的样子。
其实邢远不用装,只要他不强撑,本来就伤得挺重。
然后他也很配合地,不知道怎么弄得,吐了几口血出来。
范则还真吓坏了,赶紧禀报札喇冯阿。
老札还掂记着银子。
邢远要是就这么死了,也挺可惜的,就在牛车上挤了块地方,让他躺在上面。
后来邢远找机会,告诉范则是咬破了舌头,并不是真的吐血。
就这范则也听得直打寒颤。
咬舌头就不疼了吗?
大哥真不是一般人!
之后范则又溜达着,假装跟老胡唠起了闲嗑儿。
“胡老哥,咱们就这点儿人,不怕遇到边军吗?”
老胡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
“你也太高看这群明狗了,别说咱们还有二十来个人,就算只有一个满洲勇士,他们一万人都得吓得尿了裤子,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范则扁了扁嘴。
“哈哈,说得也是,老弟我出来太久了,快忘了咱们女真战士的勇猛了。”
“诶,不能叫女真了,皇爷前些年已经改了,现在要叫满洲。”
老胡微微扬起头,还挺骄傲的样子。
范则没再理他,做起更重要的事来了。
比如……
系统,启动!
系统,宿主呼唤!
系统,你特么醒醒啊!
做了很多无用的尝试后,范则放弃了。
靠系统还不如靠边军呢。
现在要是能来一队守关的边军就好了,最好多点人。
这里只有二十来个鞑子,哪怕能拖住他们一会儿,自己也有机会溜啊。
或许是系统显灵。
范则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迎面路上,竟然真有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出现。
札喇冯阿止住队伍,派了十来个鞑子,打着马,呼哨着就过去了。
离得有点远,范则看得不太清楚,隐约见到那边起了些尘嚣。
没用多会儿,十来个鞑子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他们每个人马上都挂着两三个人头。
也就是说,前面那队人马,少说也有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