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范则颔首,“那你赶紧去吧,送晚了惹大奶奶生气。”
金婵答应着,赶紧拎着食盒走了。
果然如金婵所说,接下来的几天里,札喇冯阿应该都没有在家。
倒是金婵整日地往厨房跑,大奶奶早晚两餐都要范则来做。
范则感觉有点闲得慌。
甚至想问问大奶奶,要不要再加顿夜宵。
提到夜宵,范则这几天可都没睡好觉。
从进札府的第二天开始,每天晚上狗都叫个不停。
也不知道札家养了多少条狗,只要开始有一条叫,剩下的几条就会此起彼伏,谁都不服谁。
直到有天晚上,穆总管黑着脸来找范则,问他有什么剩下的吃食没有。
范则懒得理他,就说没有。
没想到,穆总管让他现去做点。
难道是札喇冯阿回来了?
自己就住在门房边上,怎么没听见呢?
范则莫名其妙地做了顿饭,穆总管拿着就走了。
这晚,狗没叫。
范则有点不高兴。
这是拿我的菜去喂狗了?
幸亏邢远没听见这句话,因为那饭他吃得老香了。
话分两头。
邢远到札府的当天,就被关到后院一个牢房里去了。
也别问札家为什么有牢房。
第一天晚上,邢远观察了情况,没有轻举妄动。
牢房有一丈半高,四面光滑的泥墙,只在东北角上,有一个小气窗,也就一尺见方,里面嵌着一排指头粗细的铁廊杆。
门倒是木头的,但很厚实,外面用四把大锁锁着。
看守牢房的,是个家丁。
这家丁还挺敬业,白天都坐在院子里,一盯一整天。
只有晚上才回到旁边的小屋里,一睡一整宿。
这些其实都难不住邢远,难住他的……
是狗。
没错,札家养了不少狗,白天圈在狗舍里,晚上放到各院去。
这些都是驯过的猎狗,不光忠心,警觉性还强。
邢远在晚上尝试了一下,发现只要他这里动静稍微大一点,狗就叫唤。
这可太烦人了,邢远直挠头。
但他也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狼狗来了!
这回乐子大了。
一到晚上,邢远就疯狂拍门,狗就疯狂地叫。
看守的家丁先是骂邢远,后来不理他,到最后求他,问他到底想干啥。
邢远想了想,有点饿。
“我要吃饭,好酒好菜,你每天晚上给我送一桌来,我就不喊了。”
家丁是奴才不假,但邢远现在还不如个奴才呢。
一个肉票还敢要这要那的,家丁气疯了。
让他拍!
结果转天早上,大奶奶派穆总管,先给养狗的家丁一顿胖揍,然后找到源头,又给看守家丁一顿胖揍。
这家丁也委曲啊,把事说了。
穆总管听了,嗤之以鼻。
一个阶下囚,臭得瑟什么啊?
让他拍!
又是转天早上,大奶奶亲自给穆总管一顿大比兜。
晚上,狗又叫了。
穆总管摸了摸脸,最后还是找范则做了顿饭。
他不敢随便把狗撤走,因为看守的家丁什么德性,他是知道的。
万一放跑了肉票,札喇冯阿就是把他榨成油,也卖不了那么多钱。
而邢远呢,在喂狗。
当然,他自己也是吃了一部分的,剩了几块肉,逗着狗,一点点喂着。
只是这些狗,被驯得太好了,陌生人给的东西是一口都不吃。
小畜生,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吃完才有力气拍门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今天。
而今天,札喇冯阿,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