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均身边的随从,眼睛又眯起来了。
不过他先左右看看,确认邢远没在身边,这才气势汹汹地往前进了一步,挡在了祝均前面。
“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从面色冷厉,似乎范则说错一个字,他就要动手似的。
“不可无礼。”
祝均语气很平淡,那随从急忙称是,躬身退后。
“大师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在下手上也颇有些资财,若是大师需要,可先赠予大师应急,不知大师需要多少?”
范则转了转眼珠。
“不多,四十万两。”
“咳,咳咳……”
祝均一口口水呛进气管,脸都憋红了。
“大师,并非在下吝啬,若是千把两银子,在下倒是拿得出来。可这四十万两……”
范则赶紧摆摆手,笑道:“看把你吓的,不过是开个玩笑。”
听到范则这么说,那随从才把手从剑柄上拿下。
范则也松了口气。
随后范则又在葡萄牙的商会转了几圈,打探了其他物品的价格。
让他比较意外的是,火炮和火铳的价格,比想象的要低很多。
每门火炮叫价三百二十五两,火铳则是六两五钱一挺。
当然,这个价格肯定也是有水分的,但已经大大低于范则的预期。
不过当他问到硝石的时候,大多数商人都闪烁其辞,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忌讳。
后来那名翻译告诉范则,澳门是禁止交易和出口硝石的,对大明和佛朗机人都一样,发现了就要掉脑袋。
范则有点失望,看来只能再找其他渠道了。
祝均从刚才跟范则玩了一出“推背图”后,就一直赖在他身边。
见他打听军火的事,脸色有些异样。
“大师,你买大炮和硝石,是要做什么?”
“嗯?”
范则愣了一下,对啊,我怎么跟他说啊?
“这个嘛,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情吗?”
祝均摇摇头。
范则指了下自己的嘴:“就是靠它,问出来的。我不管去哪,不管什么事,都要打听一下,问得越多,知道得越多。”
“哦!”
祝均懂了。
范则愁了。
这个小尾巴一直跟在身后,也不是个办法啊。
他刚才不是没赶他走过,可是祝均就像个狗皮膏药一般,生怕错过了“大师”人生中任何精采瞬间一样,估计用棍子打他,也得打晕了才能甩开他。
范则看了看他身后明显会两下子的随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早知道带邢远出来了。
之后,范则又找葡萄牙人和澳门本地的药铺、商会等,问了人参的价格。
结果不太理想。
欧洲人不认这个东西,白给倒是要,但傻子才白给呢!
本地的药铺给的价格,比在山东的时候高了一些,一斤最多出价到二十二两。
那也不划算啊。
至于商会嘛……
范则差点想一把火烧了这群二道贩子。
他们居然敢出一斤五钱银子的价格,还一口价,爱卖不卖。
好在祝均在旁边拦着,范则才没跟他们打起来。
当然,祝均要是不在,范则也打不起来。
回客栈的路上,范则心情不太美,这次澳门之行可以说全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