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范则整理了一下思路。
说实话,这个案子虽然牵涉到通倭和私贩军械,但在范则的角度来看,完全没有杀人灭口的必要。
对方这么急躁,到底是要掩盖什么呢?
一时想不明白,范则也不去想了。
他叮嘱念义,注意一下留在客栈几人的安全。
之后,范则带着宋应星和祝均,去街上逛了逛,东买买西买买,回来时天都快黑了。
祝均买了很多小玩意和点心之类的,回来送给众人,搞得大家都很高兴。
只有范则和宋应星两人,躲在房间里阴恻恻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还不让人进去。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邢远带着祝均的一个随从,从范则的窗口翻入。
“你走门不行吗,非走窗户?”
范则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可当他见到那名随从胸口一滩血渍后,不禁凝重起来。
“邢哥,什么情况,你也受伤了吗?”
邢远直接往椅子上一坐,不屑道:“怎么可能,太小瞧你邢哥了。要不是被这废物拖了后腿,那俩小贼一个也跑不了。”
范则顺着邢远的视线,看向了那名“废物”随从。
随从本来就受伤了,此时脸色更加难看,“哼”了一声,想要出去。
邢远却拉住了他,然后从怀里摸出个小瓶,倒了几粒药丸出来。
“回去用酒化开了喝,一天一粒,三天以后就没事了。”
那随从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接下了药丸,冲邢远抱拳,道了声谢,转身离去。
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邢远把小瓶收好,看起来有些心疼。
范则和宋应星搬了凳子来,坐在他身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邢远就把事情说了。
原来昨天贾富死后,范则跟宋应星就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这具尸首。
这么明显的中毒,不用仵作来验,傻子都看得出来。
所以,就轮到邢远出场了。
范则其实并不在意贾富的尸首,他只是想看看对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因为对方已经下了杀招,范则担心邢远一个人危险,就求到了祝均那里,问他借一个随从,帮邢远打打下手。
祝均倒是乐意,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随从能一个打十个。
范则乐了,这话耳熟。
可是邢远却不乐意,他觉得带个人反而累赘。
只是他拗不过范则,也知道范则是一片好意,最后还是让随从跟他一起,摸到了兵备衙门里。
他们在贾富停尸的地方,找了个掩体,守了半宿,邢远都有点困了,那名随从倒是一直保持警惕。
直到三更时分,邢远突然睁开双眼,示意随从压住气息。
只见两个黑衣人,从另外一侧的墙头翻入,声音很轻,身形灵巧,一看就是高手。
高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连邢远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
其中一个黑衣人,手里提着一壶火油,开始往贾富的尸首上浇。
另一个黑衣人则在望风。
邢远从墙头轻轻翻入,没有半点声响。
他打算从背后偷袭,先解决望风的那个,再去擒住另一个浇油的。
只是没想到,那名随从,也紧跟着邢远翻了进来。
他的身法也很轻盈,落地只发出了一点点声音。
这个声音,如果不是顶级高手,是绝对注意不到的。
可惜,对面两个,大概就是顶级高手了。
那个望风人听到声音,头都没回,直接向前闪身,正好躲过了邢远的致命一击。
邢远这个气啊,说什么来着,真耽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