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
真惨。
浑身两百多根骨头,断了一大半。
七窍溢出的鲜血,将左冷禅整张脸,都覆盖成了血人。
左眼一片猩红。
右眼更是只剩了个毛骨悚然的血洞,内容物早已不知炸裂到哪里去了。
这还是有宗师真气护体的结果。
勉强护住了他的一缕生机命脉。
可饶是这样,堪堪宗师初期的真气储量,却还是在巅峰大宗师真元的席卷下,被冲刷了个干净。
就如火苗遇上了倾天盖地的熔岩,顷刻间便被溃散湮灭。
他玩脱了。
也将在场众人玩傻了。
这就是你的“已经知晓情况”?
你知晓的是哪门子情况!?
鲁莽的连你嵩山派门徒,都来不及提醒你!
怼一怼岳不群就算了。
竟然还不知不畏的,向这位出手!
当真是嫌命长了。
此刻众人哪还不知道,左冷禅是误会了局势啊!
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儿。
“咳,咳咳咳——”
又是几口老血喷出来。
左冷禅无力的仰倒在身后,那颗被自己撞断的大树上。
气若游丝,无神看向百米之外的那人:
“不,不知尊上大名?”
只能说不愧是一代枭雄。
至少心智是配得上的。
突然遭此重创,左冷禅反而冷静了下来。
没有痛嚎,也没有癫狂。
而是用最后一缕真气,勉力护住自己心脉,去试图与李云歌对话,以求那抹虚无缥缈的生机。
“李云歌。”
百米之外的声音,落在李云歌耳中,却异常清晰。
他首次面向整个江湖,讲出了自己的名号。
“滚过来说话!”
李秋水可不像李云歌那样客气,她的温柔,都是只留给身旁这人的。
其余人,在她眼中,与蝼蚁无异。
她张手一吸,亦是滚滚的大宗师真元倾泻而出。
竟是相隔百米,强行将半死不活的左冷禅,给隔空吸纳到了身前。
“跪下,云郎让你死之前,不准死。”
李秋水背负双手,俯瞰只剩一只独眼惊惧的左冷禅,轻描淡写道:
“不准叫,不准疼,不准死,不准倒。”
四大不准,直戳人心,霸道凛然!
也让本来注意力,都在李云歌身上的众人,首次完全正视了眼前这位,方才还缥缈若仙,在李云歌身畔,尽显柔情妩媚的女子!
是啊。
她也是一位大宗师!
岂会只有情意绵绵的小女儿姿态!
这是一位具备皇者霸气的女人!
她的娇柔与温婉,只会也只愿在李云歌身前展露!
左冷禅岂还有话说。
只得强忍浑身剧痛,神经和仅剩的真气,强行支撑着他随时都会垮下去的身体,勉强而虔诚的,跪在李秋水身前。
噗通。
噗通。
见左冷禅都跪了。
其他想要求生的嵩山派门徒,当然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亦是纷纷跪倒在地,向负手傲立,仪态清冷的李秋水,投去希冀且讨饶的目光。
“看我没用。”
李秋水语气冰冷:“刚才你们的放肆呢?蝼蚁般的草芥。”
“求仙子饶我们一命,我们……”
“闭嘴。”
李秋水无心听他们辩解。
一切定夺权,都在李云歌身上。
连自己都是他的。
他的话,当然便是当下的真理。
李秋水转过身去,极致的霸道,悉数转化为情意,又是趁机与自己的云郎贴上,道:
“人我都给你叫过来了,云郎莫怪我越俎代庖,实在是这些东西,太过于目中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