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一边吃一边说。
陈云一听,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挂羊头卖狗肉吗?
左老头没说话,他在乡下,一年吃不了几回肉,军伍时又不曾碰过这等琐事,所以不明白市面上这些行当的猫腻,不懂便不是插话,这就是他行事这标准。
所以他只是频频的给小墩子夹菜,没说话。
倒是小墩子,很天真的说了一句:“这样骗人,他们不怕挨打吗?”
九姑娘拍了他一下:“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好好吃饭!”
在别人家,客人来时,小孩子吃饭就不能上桌,小孩子吃饭时狼藉的模样会让客人吃饭的时候心里有所不适。
陈云不太讲这个,只要吃饭有礼貌就行,左老头是军伍退回地方的杀才,自然也不讲究这个。
只有九姑娘,以前父母在的时候讲这些规矩,所以,客人来时阿弟上桌已经不合规矩,现在大人说话他还插嘴,就更不合规矩了。
不过,小家伙刚才问的话,很显然达到了捧哏的效果,李捕头很满意有人在关键时刻问出这个问题,哪怕是个小孩。
所以他笑着说道:“把羊和狗剥了皮,去了内脏四肢与脑袋,又有几人能分辨得出这是狗肉还是羊肉。
当然,这些人下手也看人,惹不起的便卖真羊肉,无足轻重之人,自然卖给他的是狗肉!”
“原来如此!”陈云接上了一句,表达了自己恍然大悟的情绪。
一顿饭的时间很短,吃完饭,陈云就要跟李捕头一起去见县尊,家中就留给他们收拾吧!
县太爷个子不高,倒是一副中年读书人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刚才李捕头描述那白日宣那个啥的样子。
倒是在县太爷身边,坐着一个粗豪强壮的中年汉子。
接见他的地方,当然不是县衙公堂,那地方只有审案子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的时候才会去。
他们现在是在县衙的偏厅。
陈云学着李捕头抱刀向他行礼:“草民左云,拜见县尊!”
县太爷站起来上下打量了陈云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陈云现在的样子,很符合他心中提前对陈云的印象。
“左云壮士,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年轻,不过有志不在年高,有本事也不在年高。
你的军中七杀刀法,练得如何了?”
陈云也不吹牛,有话就直说:“回县尊,小子的刀法初学,引煞入体成功,煞气也可以覆盖到刀锋上了,只是不多。
想要有所威力,还需时日!”
县令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的点头:“没事,学本事嘛!
不要急,慢慢来,万事开头难,既然你已经成功的开了个好头,那么接下来就不难了。
好好练,县城的太平需要你的刀。
来给你介绍一下,罗刚罗都头,就是你们民壮班的班头,你的上司。
以后民壮事务,需得你二人同心协力才好!”
既然是自己的上司,当然要问一下好啊!
于是,陈云刚想抱刀行礼,罗刚就已经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止住了他的行礼过程。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来这些虚礼。
左兄弟,听说你短短数日连杀两妖,这等本事就算是我也自愧不如。
你不知道啊!
咱们这些民壮不比军中,军中士卒煞气纵横,斩妖除魔自然不在话下。
可我们这些县里的民壮,却无那般本事,由你来了便好了!
在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我等也不会再束手无策了!”
一边说一边笑着再拍了拍陈云的肩膀,然后回头对县令说道:“县尊,这两日孩童丢失之事,我怀疑不是人为。
所以,李老弟带着捕快调查,只能查人,却无法查到一些神秘之事。
原本我们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算是束手无策,但现在左兄弟来了,那就好办了。
让左兄弟带着人,跟李老弟一起出去查问,也算是我们民壮班出人了!”
县令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不由的把目光投向陈云:“左云,你意下如何?”
这种事儿,你让陈云怎么说?
所以他只能说:“好!既然是在县尊手底下当差,自然是县尊吩咐下来,那我等便照令执行也就是了!”
“好!”
县令回声对罗刚说:“罗都头,那便给左云派上一队精干的人手,配合李捕头一起彻查此次孩童丢失之案!”
就在陈云前去接收自己人手的时候,他家院门就被人敲开。
开门的是九姑娘,她打开门之后发现是一个老汉,于是便问道:“不知老者有何事?”
老汉陪笑着行礼:“老汉是城中夜香行的,见到你家来人了,便来收一下行费,不知你家做主的是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