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礼的老师嵇清音,毕业于华国国家音乐学院古琴专业,之后勤修不辍,在古琴一道上有了新的体悟,在华国古琴界已是知名的演奏大师。
能得到这样的明师教导,于戴礼而言,自是一件幸事。但他现在却隐隐觉得,这个从没听说的相貌平平的女子,竟然就能与老师比肩,甚至还更胜一筹。
这位女子,就算比嵇师年轻,也肯定是位早已成名的大家。
到了这个时候,他根本已经忘记了刚才这位女子为了什么上台,整个脑海都盘旋着一个问题。
她弹的这首曲子,之前闻所未闻,却古朴雄浑,慷慨澎湃,断不可能是无名之作。
“这位先生。”戴礼正色整装,郑重地施了个揖礼,然后请教道“请问此曲何名?”
陶乐起身,淡然一笑,答道“曲名《河汉志》。”
《河汉志》?以戴礼为首,在场之人都面面相觑,全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曲子。
但这个时代,自己不懂没关系,可以直接上网找。
可惜网上也根本没有同名琴曲,令大家好生失望。
“先生,敢问方才这曲《河汉志》,是何人所创,可有由来?”他再度请教道。
戴礼表现出的恭谨态度,令所有在场的音乐人都惊讶不已,尤其以邹瑗为最。
戴礼虽然是她的同学,也因为爱好参与了他们这个音乐团体,但她其实一直知道他的家世。
戴家控股西南五省最大的pta生产企业,在国内pta行业中也具有相当的话语权。
戴礼就算是戴家的小儿子,又天生沉迷古典音乐,但谁也不会因此小看他半分。
有这样的身家背景,想要玩音乐,那自然也请得起最好的老师,也用得起好琴。
所以戴礼其人,实际上相当的恃才傲物,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她是随着音乐团体这些人,各抒天性,并不刻意逢迎投合他,反而还算称了他的意,将他们引为知己。
但是对其他人,尤其是弹古琴的同行,戴礼大多都嗤之以鼻。
站在嵇清音大师的肩膀上,本就有着秒杀同龄人的资本。
可就在刚才,他却称这个面目平平的女子作“先生”。
这一句先生,可是相当于把这个女子,抬到了与嵇清音大师相同的地位上。
当然,她不得不承认,刚才这琴曲实在绝妙,就连她这样存心挑刺的人,也情不自禁地被感染、沉浸其中。
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把她捧得那么高吧,这是想置嵇清音大师于何地啊?
这一次,陶乐没有答话。她淡淡一笑,看向邹瑗“这一曲,算是通过了吗?”
邹瑗还没说话,台下就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声音“通过,自然通过。”
“能弹出这样的曲子,定是性情中人,欢迎加入我们纯乐团!”
“必须满分通过!刚才的琴曲能改编成古筝曲吗?我太喜欢了!”
邹瑗就有点无奈。她自然可以违心地表示反对,但有什么用?除了她之外,在场的另外十个团友,全都投了通过票,只会衬托得她小肚鸡肠。
可要是算通过了,她就得兑现约定,那到底要怎么解释爷爷的事?
短短的几秒功夫,邹瑗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死了一小半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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