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一直都很懵。
他自从那天回家,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之后。
他们家里所有人便开始了集体绝对大转向。
他对于这件事情从内在里来说,还是有些疑惑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整天都跟在刘禅的身边。
明明刘禅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和善,很努力的小孩子而已。
怎么如今家里人看起来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们对于刘禅的推崇以及内心中存在的那种说不出来的恐惧,让马谡感觉非常的疑惑。
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直接询问。
于是便只能私下里去找到彭青。
彭青可是一上来就拜了刘禅当主公的。
如今自己过来询问一下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就差不多算是从别的角度来解释自己的疑惑了。
彭青见到马谡前来拜访。
他笑呵呵的从还正在改建的刑狱大院里走了出来。
“幼常且随我来,这地方环境不佳,还是去我家里一叙。”
彭青上前引路。
他的家就在刑狱大院旁。
只有一个很小的院子。
处处都透着一种寒酸的气息。
彭青吩咐人布上酒菜,笑道:“陋室寒酸,还望幼常不要见怪。”
马谡奇道:“少主此前不是吩咐过,你的居所不至于是这般简陋啊?”
彭青哈哈一笑,道:“幼常可莫要误会了。”
“非是少主薄待,而是我住不惯这样的院子。”
“其实这地方,也就是用来招待幼常你这样的友人而已,真说起来,我的居所,其实就是之前那刑狱大院,你别看外面其貌不扬,里面其实气派的很呢。”
“只是这种气派不太适合幼常你这种读书人,你还是少沾染的比较好些。”
说着,彭青又咧嘴笑了起来。
马谡自然知道彭青口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寒而栗。
那所谓的气派,放在某些人,例如王六这样的家伙眼中。
恐怕要比地府还来的恐怖多了吧?
马谡摇头将这个念头驱散。
他吃了口酒,安定心神,随后询问道:“我有一事不解,今日前来,乃是诚心询问,还望不吝赐教。”
彭青点头,他没有让马谡继续说下去,便笑着说道:“幼常此行前来,心中疑惑应该是我之前为何会毫不犹豫的拜在主公麾下吧?”
马谡干笑一声,觉得很是尴尬。
彭青却浑不在意,他夹了一筷子碧绿的野菜,将那新鲜脆嫩的蔬菜横在面前。
马谡的目光自然也落了上去。
就听彭青说道:“这野菜,以往吃起来,只觉得满口生涩,难以下咽,如今却也可以拿来招待宾客,幼常以为,这是为何?”
马谡很自然的说道:“野菜生涩,乃是苦盐之故。”
彭青点头道:“正是如此,而如今有主公所制精盐,再以油泼,才让这野菜有了如此香气。”
“幼常应该是半道上跟随在主公身边的吧?”
“作为半个局内人,有时候确实容易被迷乱了双眼,以至于看不清楚真正的事实。”
彭青将那野菜一口吃掉。
野菜在他口中被牙齿磨的粉碎,待到最后一口咽下,他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说道。
“主公之能,超乎常人,我此前只是县衙之中一小吏而已。”
“荆州城内发生诸事,我不甚明晰。”
“也多亏了王六,我才能知道那么多消息。”
他顿了顿,道:“幼常,你兴许很难想象,在从王六口中知道荆州城中发生的这些事情之后,我的心情是何等的激荡。”
“主公之能,在你眼中与在我眼中,完全不同。”
“你作为主公的肱骨,从一开始便与主公同在一处。”
“许多事情,你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