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见马超半晌没有言语,脸上满是惊讶以及不敢置信的神色。
心中暗叹。
不过他也不觉得这是马超的定力不足。
不说马超,便是他自己,在之前看到曹操所在的那处营寨,心中何尝不是这种震惊,甚至绝望?
马超现在有这种表现,实在是不足为奇。
韩遂面上镇定。
他一摆手,让营帐之中众人先行退下。
随后才向马超说道:“贤侄莫要被那曹操挫了锐气。”
“如今无非只是一座营寨而已,曹操便是立起营寨又如何?”
“他麾下士卒,岂有我凉州虎狼之威?”
“他日正面对垒,定能让那曹操知晓我等实力。”
“此事,可还需要贤侄之勇,方才能一战斩杀曹贼!”
马超听闻韩遂这般劝告,他如梦初醒。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营帐。
再看向身边满脸担忧的韩遂,随后一笑,道:“叔父误会了。”
“侄儿此前所思,并非那曹操。”
“诚如叔父所言,曹操即便立起营寨,又能如何?”
“我只一阵冲杀,便能杀的他们大败而归。”
韩遂不解道:“那贤侄此前所虑何事?”
马超道:“正欲与叔父说来知晓。”
“叔父可是觉得那曹操一夜之间筑起营寨,此乃神助之事?”
“那我若说,在此之前,我已知晓此事,叔父以为如何?”
韩遂大惊道:“此言何解?”
马超命人将此前随手收起来的书信取出,交由韩遂手中。
“叔父只需观此书信便可。”
韩遂不解的看向马超,随后便拿起书信,细细看了一遍。
而随着他越是看下去,脸上的神情就越发震惊。
等看完过后。
他抬眼看向马超道:“我如今算是真正知晓了贤侄你此前为何这般神情。”
“这刘玄德之子刘禅,竟真有这种能耐?”
“此子料事如神,远在千里之外,竟也能猜透曹操所想?”
马超沉声道:“这也正是我此前一直疑惑,故而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的缘故。”
“那荆州之人,不借刘玄德之名号,也不假诸葛孔明之口,只用一个刘禅来企图劝告于我,此事我如何肯信?”
韩遂抚须点头,不发一语。
他很清楚,倘若自己站在与马超相同的位置。
那也是绝对不会相信这封信上所说的话。
只听马超继续说道:“依这书信之上所言,倒还有再证实的可能。”
韩遂道:“贤侄莫非是想要去抓那娄圭娄子伯回来不成?”
马超道:“正是如此!”
“荆州刘禅此人倘若真有这般鬼神莫测之能,此事料想他也定不会说错。”
“来人,速命人去各个关口寻找一个名叫娄圭娄子伯之人。”
马超一声令下,便有士卒快速离去,将命令发往各处。
韩遂见到马超这般认真,他想了想,随后不很确定的说道:“这刘禅不过七岁而已,便有这般能耐,我是不信的。”
“不过此事确实被他说中,这其中恐怕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吧?”
马超不解道:“叔父此言何解?”
韩遂道:“我是在想,那娄圭娄子伯,会不会本身就是荆州派遣过来的人?”
马超愕然:“那娄子伯倘若真是荆州之人,他此行前来又是为何?”
“荆州刘玄德与我父乃是同签了衣带诏之人,如今曹贼才是我等最大的敌人。”
“刘玄德于情于理,也不至于会与我等为敌。”
“他若是遣人来助曹贼,却又同时将这事情告知于我,意欲何为?”
韩遂:……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问我问的这么紧迫,我有点下不来台啊。
好在马超还算是有点眼力。
他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
而是话锋一转道:“倘若真能证明刘禅有这般能耐,那曹贼日后便有的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