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里居然是水浒(1 / 2)

北风呼啸,寒意犹如蒲苇韧丝,紧紧地绕着身体,冻的人头皮发麻。

宋清和轻呼一口气,转身蹑手蹑脚便要往屋内进。

“咔嚓”

宋清和面容一僵,长见识了,原来枯黄的树叶踩下去这么脆,索性调整面部肌肉,向后转头,大大方方将自己亮出来,向二人走去。

“爹,我醒了。”宋清和走过去,衣袂飘动,笑容阳光无赖“要夸我就直接些么,还是燕云叔向着我。”

宋老爷面色一顿,默然无语:这孩子不要脸跟谁学的。

“爹,我刚刚想了些关于酒楼的事,你还没给我人呢。”宋清和笑嘻嘻的,掰着手指“像庖厨,账房,小二……”

宋老爷面含赞许点头:“放心吧,这些爹都替你准备好了。”

宋清和一听,眼睛一亮,语气轻快道:“这好呀,这好呀,专业的事就应该让专业的人来做才对。”心中也生出一些对酒楼的期盼。

他当即眉飞色舞地问道:“爹,那你给我的两个酒楼分别在哪,叫什么呢,我打算现在去。”

宋老爷听到这话,面上笑意一顿,自家的儿子不认识自家的酒楼,足以见得平日飘风戏月到什么程度,却只好压抑心中的怒火,安慰自己如今儿子浪子回头,就比什么都强了。

宋老爷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两个都叫吉祥酒楼,咱清河县的酒楼在你每回逛的珠宝铺子对面,阳谷的则在京杭大运河边上,都是你能找到的。”

宋清和一听,下意识来了句:“乖乖,居然不叫悦来客栈。”而后又有些哑然,原来自己酒楼离自己这么近。

见宋老爷和燕云疑惑地看着他,宋清和讪笑两声,眼神左右躲闪,声调抬高:“我意思是,嗯。挺好,还是连锁酒楼。”

“诶,不对,燕云叔怎么不和我一道了?”宋清和赶紧岔开话题。

“你不说现在要去酒楼吗,那燕云等会就要去给你选人,你们虽然分两路走,但你到了之后应该不过半刻他就能到了”宋老爷解释道。

“那可不行,我今天可是要上任酒楼的,得有熟人跟着显示气势,嗯,宝马香车要有的,三五十个山东大汉也要有的。”宋清和描绘着心中的蓝图,越说越兴奋。

宋老爷轻咳两声。

宋清和这才缓过神来,弱弱问道:“不可以么。”

宋大少爷虽然没有要到港片大佬出场的待遇,但在据理力争下,获得了一个随从,宝马香车,以及五个骑马的大汉在后面跟着。

秋日半遮半掩在云端,青石板铺的长街上车轮滚动,马蹄清脆哒哒。

大道宽阔,车内绫罗堆叠,顺滑柔软。宋清和挑起帷幕,身后青骢马马头高昂,四蹄飞快呼啸而过,勾的人心痒难耐。

两侧的摊贩和卖货郎在用力的吆喝着,在远处建筑栉比鳞次,飞檐斗拱,好一个清河繁华商业街。

再向店铺内看去,衣着华美的商人手势夸张,一副腰缠万贯的架势。

“吁”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宋清和从暗格中抽出铜镜,进行表情管理,暗暗点头“我这天生就是一副大佬的气势”,整理仪容后,跳下马车。

一旁随从站在下面等待,见宋清和下来了,连忙凑上前去,笑道:“少爷,那小的现在叫他们出来来见您。”

宋清和昂着下巴,长睫颤动掀起,露出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仁,向下睨了那人一眼,衣袖一抖,跨步向里迈进。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少爷我来的时候说。

柜台处掌事百无聊赖,把着算盘,手指轻轻拨弄算珠,见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慢慢掀起眼皮后瞳孔微震,算盘哐当砸在桌上。

而后掌事的连忙从里面小跑出来,赔着笑脸道:“少爷,我就说怎么今早喜鹊在叫,原是知道少爷你来了。”

宋清和一张脸似笑非笑,扫了眼掌事的,接着他迈步径直到大厅靠窗处。

坐下后翘起腿,双臂搭在椅子上,轻轻笑道:“往后,你便该叫我东家了。”

一旁随从此刻连忙上步,接嘴道:“老爷已经将酒楼红契给了少爷,官府盖了章。老张,你该改口了。”

宋清和笑容未变,一双眼看着掌事的,状似不解:“怎么,还不快去把人都叫出来,话说就是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

他用食指叩着椅子,“你们跟着张管事,若是有的不愿来,你们就将他们请过来。”宋清和舌尖碾过这个“请”,重重说着。

而后一双桃花眼扫过他带过来的五个壮汉,“毕竟,我可不是白带你们来的。”

不过须臾,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大堂那侧,由远及近,传来一阵争吵声。

宋清和从小到大,生在国旗下,长在社会主义中,守法安分的一个公民。

穿越之后虽说把自己包装成纨绔,可还是第一回接触这种事,可他又不得露怯犯怂,反正今天这威他是必须要立住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他要是想要替原主报仇,还了这因果,就必须做生意,发展酒楼,这是目前最快的捷径。

另外,他也必须替原主报仇,从原主的记忆中就可以知道这是一场有目的的针对宋府的预谋,他若不报仇,明天睡破庙里被弄死的就是他了。

一众壮汉将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偏胖男人推推搡搡到宋清和面前,那男人满脸不屑,吊着眼睛看向宋清和。

一旁掌柜看到这一幕,抬起袖子抹了抹脑袋上的汗。

宋清和面上笑容未变,却也没将视线分给面前男人,只是朗声问掌事的:“张管事,如今人可到齐了。”

张管事点头哈腰:“东家,自然是到齐了。”而后挤出一个笑容,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宋清和颔首,不再言语。

张管事短暂的愣了下,而后转过身,对在场的众位笑笑,中气十足宣布:“大家伙,今天叫大家来呢主要是宣布一件事,宋少爷如今是咱们的东家了。”

在场众位被突然叫过来,交谈中也能触及些事情的概况,如今听了张掌事的话,却也还是变了脸色。

宋清和看向众人,面上沈然:“如今我既然成了这酒楼的东家,那首先就要知道酒楼的饭菜如何。”

张管事抬头,额头堆起几道纹路,连忙笑着答:“这是自然,东家你就放心吧,老李在咱们酒店做庖厨也有五年了,手艺也算一绝。”

而后张管事用手推了把,那个被“请”过来的中年男人,再带上几个帮工,往后厨走。

宋清和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早饭,可以说,此番到酒楼除了考察酒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吃饭,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呢。

十余道菜品依次端上,宋清和听着张管事的滔滔不绝,无聊的点头,这些东西看着卖相普通,名字倒是高端,莫非这菜品是内里大有乾坤呢。

他拾起筷子,夹了口里他最近,面色一顿。换一道荤菜,柴;再换一道青菜,真淡呐……

原来这菜是真的表里如一。

宋清和尝了三口之后,撂下筷子,声音不辨喜怒:“莫非这就是一绝的手艺。”

旁边垂手而立的中年男人,就是那个被“请”过来的李庖厨,他本就因自己被宋清和的无视而一腔怒火。

此刻听了这话,瞪圆了眼睛,脱口而出道:“你个浪荡子知道些什么东西,我做菜五年还能不知道怎么做吗。”

宋清和面色如常,甚至食指还有节奏的叩击桌子,底下人也听见了,悄悄左右私语起来。

“我去,李庖厨是疯了么,这么刚。”

“要我说,李庖厨说的话也是在理得,咱们也尝过李庖厨的菜,做的还行,东家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我看,他就是仗着自己资历老,把自己当成一根两米高的葱了。”

众人见宋清和没有说话,依旧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声音也就渐渐歇了下来。

“哦,是么,我确实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因为我从来不留无用的东西。”宋清和轻笑“一个五年的厨子做成这样不是无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