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这个恐怕得你亲自来一趟。”
“什么意思?”沈知初微微拧了下眉问。
赵钱解释说“年年从你死后就一直在御园没出去过,只要一有人抱它出去它就会挠人,我和厉总都不敢轻易动它,所以还是需要你亲自过来一趟,要不这样明天定个时间我安排司机去接你。”
沈知初听到年年,心里就疼的要紧,这只在大火里尝试着救她的傻猫还好吗?它一直不肯从别墅里出去,是不是一直想着她上辈子临死前说的那句话,让它等她去接它?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上午九点半。”说完沈知初挂断了电话。
通话五分钟,头发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沈知初从柜子里找到吹风机。
六七月份的天是最热的时候,沈知初一边吹着风扇一边吹着头发,吹风机只有热挡风,热气夹在在头发里。
她看着窗外的灯光,有些心神不宁,或许是明天又要见到厉景深的原因。
这一晚,沈知初失眠了,她看着自己的账户上的钱,开始计划接下来要做的事,首先是找个合伙人开一家公司,有了根基,再把她这背后的经济公司给收购了。
沈知初现在没签解约合同,原因就是后续工作麻烦。
《长门恨》的合同是公司给签的,如果她现在离开,那这个戏是有不会轮到她,甚至还会牵扯到打官司,到时候会耽误剧组进展。
可如果不走,公司就会一直压着她。
所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她收购股份,成为最大股东老板,这样就不用担心这么多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沈知初叫了辆网约车去御园。
她死后三年半,这里还跟以前一样没变化,那场大火仿佛是昨天烧的。
她看着那栋关了她近两年的别墅,特别是一楼有着落地窗那间卧室,明明过去这么久了,烧过的地方也重新整改装修过,可她目光瞟过去,似乎还能看到那里没洗干净的血迹和灰尘,她脚趾蜷缩了一下,莫名尝到了一股灼热。
外伤能好,可外伤严重到伤及灵魂的,那还能好吗?
答案是不能。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即使她换了一具身体,可受过的伤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剧痛,是她轻轻一回想就会痛彻心扉。
她无法原谅厉景深,就是因为她上辈子受过的伤太过惨重,她怕自己重蹈覆辙。
那头在心口上乱撞的小鹿,早已经死了。
沈知初深吸了一口气朝别墅方向走去,明明都在j市可御园这边却要凉快许多,地理环境坐北朝南。
沈知初低着头往前走,察觉到一道异样的视线,沈知初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一眼,一抹欣长的身影直直撞进她的眼里。
厉景深眉目深邃,此时正站在大门口,他穿着沈知初喜欢的白衬衣,身后是绿叶成荫的紫藤,可惜的是紫藤开花的季节刚过。
沈知初缓缓走近他,她视力好能看清他瞳孔里有她的倒影。
厉景深嚅了嚅唇瓣,半天只憋出几个字“这里一直没变”他目光中含着深深的眷念,似乎想提起过去,勾起沈知初一些“美好”的记忆。
其实这个地方,也算给沈知初带过些快乐的。
在她失忆那段日子里,厉景深假意对她的好,张嫂对她跟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虽然没有孩子,但她有只猫。
厉景深的脸色很苍白,他说话声带着虚弱的颤抖。
上午九点半,金黄色的阳光钻入林荫中,树动风吹,沈知初发丝被风吹得微动,穿着裸色的衬衣,下身是白色及膝的裙子,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水盈盈的好看,整个人宛如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沈知初提着包,目光清淡的瞟了眼里面,语气带着轻嘲“这里变没变都是我最讨厌的,你怕是忘了,我被你囚j禁在这里,坐在轮椅上被大火活活烧死。”
沈知初说这话的时候只是带着轻微的嘲讽,没有恨意。
厉景深心揪地发疼,再看沈知初,此刻她目光疏离充满防备,嘴角上扬,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