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保温箱里呆了一周,沈清也住了一周的院,嚷着吵着想要回家,她不喜欢在医院。
没人喜欢留在医院,即使住着单间有电视看,有娱乐项目,但始终不如家里自在,何况医院那是离生离死别最近的地方。
陆霆川问了院长能不能让沈清出院,如果要上医院检查就每天开车去,反正路程也不远。
至于黎教授这边,他会去把人请过来做手术的。
院长见陆霆川有十足的把握能请到黎教授,自然没话说。
这医院陆霆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不需要办什么手续,两个孩子在保温箱里呆了七天后也要被带回家了。
为了孩子的安全,陆霆川让人在别墅里也准备了婴儿保温箱,俩孩子从车里被抱下来后又睡进了四四方方的保温箱里,两两对望。
沈清没事的时候就坐在保温箱旁守着两个孩子给他们唱儿歌。
“黑黑的天低垂,亮亮的繁星空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她给孩子取的小名,一个想想,一个等等,无非是为了等着想着心里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她想再长的时间也等不回来。
等等和想想喜欢听人唱歌,尤其是沈清唱,俩孩子哭闹的时候只要沈清一唱歌就能把人哄好。
靠近八月,月亮逐渐又大又圆,明澄澄的挂在天上,月光洒在院子里的满天星上,沈清晚上会盯着月亮看。
水中月是天上月,可眼前人不是心上人。
因为脑子里的血块,沈清每天都会头痛,晚上睡不着,白天昏睡,这才几天人就消瘦了下去,一张小脸惨淡无光,像是衰败的向日葵。
沈清手术的事不能再往后拖了,把沈清安置到半城后他就去了厉家。
临走时,他摸了摸沈清的脑袋,哄着她“阿清,你在家里乖乖的,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离家两天。”
“会回来吗?”
“明天就回来,晚上害怕就让林婶陪你睡,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他还是很放心把沈清留在家里面的,这两个月他出去工作处理公事,沈清也没闹着吵着要跟在他身边。
沈清还是那个傻傻的沈清,不是清醒的沈清,只有傻子沈清才会认真的看着陆霆川满眼都是他,她呆呆地看了他很久随后点头。
陆霆川没有收拾行李,只让助理准备,人的承受力是有限的,在坚固的承重墙在重物的堆积下都会有压垮的一天。
沈清跟着他,像平时那样“傻傻”的送他出门然后站在大门口。
陆霆川走了两步,正要打开车门,忽然间感受到了什么,他回头看向沈清。
只见沈清呆呆愣愣的站在那儿,眼眶通红,风一吹悬在眼角的眼泪顿时滚了下来。
小傻子,怎么哭了?
本来要上车的陆霆川直接回过身跑向沈清,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无论是怎样的沈清,只要她一哭,他就溃不成军,心里犹如针扎着一样疼。
他抱着她,一点点亲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艰涩道“阿清,你和孩子乖乖的在家里等我,等我回来,一定要听林婶的话知道吗?”
沈清点头,脸上的泪在陆霆川的亲吻下逐渐干掉,她揉了揉眼睛没出声。
这次陆霆川没有任何犹豫的上了车,舍不得,但现在他最应该做的是回厉家把黎教授请到这里来给沈清做手术,沈清的病康复了,那他就有大把时间在家里陪沈清还有等等和想想。
幻想未来总是很美好的,可陆霆川忘了。
忘了有这样一句话,有些人不可挽留,有些事不可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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