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知您召唤奴才们前来有何吩咐?”
索尼三人向多尔衮行礼后,苏克萨哈又一脸谄媚地道。
索尼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是正黄旗,鳌拜是镶黄旗,与多尔衮并非主仆关系。
原来努尔哈赤建立政权后,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发展了以家族为核心的统治模式,建立了主仆关系明确的八旗制度。
按此规定,各旗的旗人只是本旗旗主和女真汗王的奴才。
可刚才苏克萨哈一句“奴才们”,等若将多尔衮视作皇帝,故索尼才会表现出不满。
多尔衮自也看出苏克萨哈的小心思,满意地笑了笑,又看向索尼道“启心郎,本王刚接到消息,佟图赖偷渡失败”
他说罢,瞥了鳌拜一眼,又继续道“先帝在时,一直称赞你勇猛机智,众臣莫及,不知面对如今局势,你可有应对之策?”
索尼本是心思通透之人,他见多尔衮说出此话后,鳌拜面有不满,急忙开口解释道“摄政王谬赞了,下官愧不敢当!”
“若说勇猛,又有谁能胜得过鳌统领,他可是先帝钦封的‘满洲第一勇士’,下官实在是望尘莫及!”
多尔衮闻言,才佯作想起此事道“不错,鳌统领确实是咱们满洲的勇士,此次若非他英勇善战,我们大同一役恐会损”
鳌拜本是豪格的坚定拥护者,此刻见多尔衮明着称赞他,暗地里却在贬损豪格。
他不待对方把话说完,就好似炮筒般地大叫道“摄政王,大同一战并非肃亲王有失,实在是巩永固太过狡猾,竟用假瘟疫迷惑我们,不然肃亲王早就带着我们攻进大同了。”
“倒是摄政王你先是攻城不利,后又强调尚可喜前来,致使明朝水师摧毁我朝沿海近半军事据点,还让深得先皇赞赏的洪承畴被明廷活剥,丢尽我们女真人的脸”
索尼见多尔衮在鳌拜的数落下竟面色如常,与往日行为大相径庭,心中不由有些奇怪。
而一旁的苏克萨哈见状,本要出言攻击,只是他见多尔衮一脸淡定,也就没有开口。
不过到后来鳌拜越说越无礼,他见多尔衮眉头微皱,立刻开口反击道“鳌统领,你说的什么话?”
“主子这些年为了我们大清,可是尽心竭力,要不是有他擎天保驾,大清今日焉能攻到山海关?”
“倒是肃亲王,既无才能,私心又重,一心”
“苏克萨哈,你给老子嘴里干净点,还有,他是你的主子,可不是老子的主子”
“鳌拜,你竟敢对摄政王无礼,你可是”
索尼见他二人越吵越凶,本想上前劝阻。
不过想到他虽是启心郎,有督查和启迪六部官员的权利,可眼前这两人皆是蛮横之辈,而且又涉及党争,若他贸然劝阻,可能会里外不是人。
随即他又想到豪格临行前曾叮嘱过,让他一定要看住鳌拜,以免对方中了多尔衮的算计,便又朝多尔衮看去。
他见多尔衮虽面色冷峻,却不发一言,也就没有开口,而是暗中思量,准备应对多尔衮的发难。
“砰!”
多尔衮突然将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镇住苏克萨哈和鳌拜后,又来回打量了他二人几眼,才开口道“本王让你们来是商讨国家大事的,可你们看看,你们可有一点大臣的模样?”
他说罢,又看向苏克萨哈道“狗奴才,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在本王面前竟也敢如此放肆!”
苏克萨哈闻言,急忙跪下请罪道“主子息怒,奴才实在是看不过”
“来人,给本王将苏克萨哈拖出去,杖责二十!”
多尔衮并未理会苏克萨哈,而是高声朝外叫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立时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兵士走进来,毫不迟疑地拖起苏克萨哈朝外走去。
索尼担心多尔衮处置了苏克萨哈后就会对鳌拜动手,急忙上前劝阻道“摄政王,苏大人虽有所失仪,却也是太过关心国事的缘故,还请饶恕他一回!”
多尔衮摇头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既然他失了分寸,就该受罚,启心郎,你勿需多言!”
他说罢,目光又看向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