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见王承恩如此赤诚,心中也颇为感动。
他本有心让对方随军,只是想到朱元璋每每提及太监时,都深恶痛绝。
并且一再强调,不可对太监委以重任,否则必会造成灾祸。
就在朱慈烺犹豫之时,突然听到周后的声音响起道:“难得你对太子如此忠心,本宫就赐你‘忠吉’之名,希望你此次随太子出征能尽忠职守,逢凶化吉。”
王承恩闻言,愣了愣,随即高呼谢恩。
朱慈烺心中虽不愿,此刻见周后已经开口,便也顺势安抚王承恩,让对方再次感激涕零。
在亲卫将王承恩送走后,朱慈烺又随着周后走进了寝宫。
周后见朱慈烺进来后隐现忧色,几次欲言又止,便开口道:“太子,你是否觉得母后逾矩了?”
朱慈烺见问,躬身道:“没有,儿臣是在想母后刚才赐的‘忠吉’之名虽好,却却太重了些,王承恩未必担得起,故儿臣想重新赐名,还请母后恩准!”
周后闻言,欣慰地看着朱慈烺,却并未开口。
朱慈烺见周后不语,又一瘸一拐地跪地叩请。
周后见状,看向一旁的朱媺娖道:“娖儿,你觉得母后该答应琅儿的请求吗”
朱媺娖先前本是一脸犹豫,此刻见问,也跪下道:“母后,弟弟此举也是不想父皇误会您。”
“毕竟太祖早有明旨,不许太监干政,而父皇自从得到太祖真传后,对太监也十分痛恨。”
“您现今不仅让王承恩随军,还恩赐其名,父皇知道后恐会不满,而弟弟本是监国太子,加之出征时亦需激励将士,由他赐名,亦说得过去,还请母后俯允!”
周后见眼前的一双儿女如此孝顺,心中也颇为欢喜。
她起身扶起二人后,一脸爱怜地道:“娖儿,母后知你是一片好心,但你却忘了,琅儿虽是监国太子,可他现在的地位并不稳固。”
“何况他先前已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提出议和之举,若他此战得胜,宵小之徒必不敢妄言。”
“可若是他不能解决危局,那他必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言官的奏疏便可将他淹没”
朱媺娖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有些犹豫地道:“母后,要不以孩儿的名义”
她话才出口,便知此法不可行,懊恼地停了下来。
朱慈烺见朱媺娖面有不甘,又想到他的父皇已很久不曾歇在周后的宫内。
特别是前不久京中还曾传言,他的父皇有意娶左羡梅以代周后,便又开口道:“母后,孩儿有信心打胜此仗,还请您让孩儿赐名!”
周后闻言,看向朱慈烺道:“你可知母后为何一定要让王承恩随军吗?”
朱慈烺愣了愣,道:“王承恩一直跟随父皇,忠心不二,加之他武艺不差,有他在身边,儿臣的安全应可得到保障。”
周后摇头道:“王承恩的作用不单在此,此次你明着是要对付叛军和女真,暗地里可能还要对付王德化和卢九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