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泽润见王生德变色,也一脸不高兴地道:「这事能怪我吗?」
「吴三桂明明已经投降,你们却非得说他只
是被活捉,当时那崇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才说错的,而且我们不是交出陈圆圆等人,向他示好了吗?」
王生德见祖泽润动怒,也没有在意。
因为他知道对方生性急躁,最受不得委屈,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他也未劝说,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大少爷,此事老奴虽不知情,却也能猜到几分。」
「要知老爷虽心向大明,但也两次背明,现今老爷虽有心归附,却再次被擒,要是让崇祯得知吴三桂也投靠了女真,以他多疑的性格,必不会出兵。」
「再就是您也说过,老爷奉命去劝吴三桂时,他亦有归明之心,不然他也不会将财产之事告诉老爷,更不会冒险给陈圆圆写信。」
「既然他并非真心投降,而祖、吴两家又是姻亲,自当彼此帮衬,何况祖家离开大明多日,实力已大不如前。」
「而吴三桂却风头正盛,若能一起脱困,再相互扶持,又何愁不能恢复昔日荣耀。」
祖泽润也知王生德说得在理,却仍犟嘴高声道:「不是真心吗,那他怎会主动请缨,要率军攻打山海」
「我的小祖宗,你小声些!」
王生德不待祖泽润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随后又从窗口往外望了望,见没有动静后,才低声道:「大少爷,这事张扬不得!」
「且不说这可能是吴三桂的试探之举,或是脱身之法,纵使是真的,这也是说」
「砰砰砰!」
这时,一阵敲门声从前方传来,在寂静的深夜显得特别刺耳。
祖、王二人闻声,皆是一惊。
随后不久,就见一个兵士急匆匆地进来禀告,说王夫之在外求见。
祖泽润闻报,正要出去迎接,却被王生德一把拉住了。
王生德让那兵士请王夫之到大厅用茶后,才对祖泽润道:「大少爷,王夫之此时前来,必是有要事。」
「若是陈圆圆之事,他断不会此时来访,想来极可能与吴涛之事有关,我们不妨先晾晾他,也好掌握些主动!」
祖泽润为人豪爽,最不喜这些钩心斗角之事,不禁皱眉道:「他如此着急找来我,怕是与我也有关,怎好晾着他!」
「再就是此事若真与他有关,那和我们的关系可能更大,也不好耽搁,何况他已到府上,我又能以什么理由推搪?」
王生德点头道:「我们确实不好冷落了他,这样,大少爷,老奴以您睡下为由,先去探探他的底!」
「您则在暗处观察,待老奴给您打手势后,您再出来!」
祖泽润虽不喜这般做作,却知王生德忠心耿耿,断不会害他和祖家,也就应了下来。
王生德又叮嘱了几句,就急忙朝大厅走去。
当他来到大厅时,见王夫之正神情悠然地品着茶,心中不由一惊。
不过他也是有城府之人,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连连致歉,同时吩咐人去请祖泽润。
没想到王夫之却制止了他,说自己来得唐突,改日再来拜访。
王生德本以为王夫之是虚张声势,便佯作挽留,没想到王夫之应付两句后,就径直朝外走去。
当王夫之走出大门时,他才知道对方是真的要走,不禁暗暗后悔,怪自己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