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还记得是哪一日签署的这份公文,当时身边除了你还有谁?”
安国公想了一会儿,目光变得闪烁。
“这,我……我不记得了。”
“是不想说还是不记得?”安玥璃沉声威胁,“你知不知道贪墨国库物资是要脑袋的罪名!
你若不说,明日我就带母亲与你去官府合离,之后你要死要活都与我们母女无关!”
被她这么一吓,安国公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半个身子都狼狈地挂在桌沿上。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他心虚地看了眼夙怀骁,“其实这公文不是我签的,而是越氏代劳。”
“越氏?”
“最近工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应接不暇,接连好几个差事都没办好。尚书大人斥责我没本事,我当晚一气之下便多喝了几杯。
结果等酒醒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一想到第二日还有不少公文需要上交便觉头疼。
这时越氏主动提出替我分担,我就……”
“你就把朝廷公文交给一个后宅女子处理?”安玥璃简直要被对方气得原地升天,“你私下里把公文带回府中已经是违反规定了,还敢让越氏碰这些东西。你是不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吗?”
夙怀骁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若非对方是安玥璃的父亲,他只怕当场就要把人拿下。
“除了这份公文,还有那些是越氏代签的?”
安国公低垂着脑袋,声音里透着十足的心虚。
“从那日之后,好些公文都是她在替我处理。”
安玥璃扶额,“王爷,我去将越氏叫来。”
夙怀骁却抬手制止,“不要打草惊蛇。就算是越氏改动了文书,但转运那么多松木不是她一介内宅妇人能够办到的,幕后定有其他人在操纵。”
经他这么一说,安玥璃才恍然大悟,只能感叹自己刚才被安国公给气晕了头。
“你说得没错,是谁有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国库里的东西运走,又运到了哪儿去?”
夙怀骁一个眼神示意,江辰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卑职这就去查。”
夙怀骁继续对安国公下令,“再起草一份申领物资的文书,让越氏来签。”
安国公却吓得一抖,“这,这是为何?”
安玥璃无语瞥了对方一眼,“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引蛇出洞!”
……
……
“动作都小心些,这都是粮仓修葺所需的物资,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在官差的不断提醒下,一辆辆装满了木材的马车从国库中驶出。
天公不作美,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为了防止木材损坏,所有的车辆都蒙上了黑色的油布。
加工木材的工坊设在城南郊外,等这些马车出城之后,雨势突然开始变大。有一阵竟是叫人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眼前的场景。
就在这样的大雨之中,车队后三分之一的马车不知不觉地开始掉队,等经过岔路时更是直接转进一条小路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一处空地。
伴随着竹哨的声音响起,十几个身材壮硕的男子穿着蓑衣相继出现。
“快,赶紧卸货!老规矩,东西送去码头,今晚就运走!”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将这批木材偷走的时候,一批黑衣蒙面的暗卫却从天而降,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