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见过皇祖母。”
“给皇祖母请安!”
“快起来!”太后看到脸色尚且惨白的夙祈挚心疼不已,“祈挚,你怎么入宫了?身体可好些了?来人,快赐座!”
夙祈挚从善如流地接了赏赐,“多谢皇祖母关心,孙儿不过是多睡了两日,并无大碍。”
他说着看向跪在一旁的白飞瑶,眼神冰凉刺骨。
“七王妃不是很希望本王能清醒过来替你作证的吗,怎么见到本王,你似乎并不高兴?”
夙祈挚这夹枪带棒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后回过神来,一股被愚弄欺骗的恼意直冲肺腑。
“好哇,哀家真是小瞧了你这个毒妇!你是不是觉得祈挚肯定醒不过来,就可以糊弄哀家了?”
白飞瑶身子一歪,挺直的跪姿再也稳不住,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臣,臣妇……”
夙祈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主动起身请旨道。
“皇祖母,孙儿有一事相求!”
“何事?”
太后望过来,还以为他要求自己严惩白飞瑶。谁知夙祈挚抿了抿嘴唇,提了个让她意想不到的请求。
“孙儿想与白飞瑶和离,重新迎娶前仪制清吏司宋明忠之女宋含笑为正妻。”
“你说什么?和离?”
“孙儿与白飞瑶的婚事本就是一场错误,她心中有别人,孙儿也情有所钟。与其下半辈子都在互相折磨中度过,不如快刀斩乱麻,即刻结束这段错误的婚事。”
太后蹙眉,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这个要求。
“荒谬,本朝从未有过如此先例。你已经是王爷,身份何等贵重,一举一动皆代表的都是天家尊严。”
她说着扫向白飞瑶,目露嫌弃。
“你若实在不喜此女,哀家可以重新为你挑选品行更好的侧妃。但和离一事有违祖制,绝不可行。”
白飞瑶在听到夙祈挚提出和离的话时,差点吓得晕过去。
然而太后的态度却如同定心丸,让她生出一股隐秘的胜利之情。只要能保住自己正妃的头衔,就还要东山再起的可能。
“七王爷与妾成亲三年,可知晓妾饮食上的喜好,可知晓妾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衫?”
夙祈挚迎上对方控诉的眼神,只觉得厌烦得紧。
“你究竟想说什么?”
白飞瑶深吸一口气,倔强地发出声讨。
“王爷出征三年,妾替您打理王府,孝敬长辈,一刻不敢忘却为人妻的责任。可王爷三年后却带了个狐媚女子回京,甚至为了此女连自家王府也不住了,只管叫旁人看妾的笑话!
王爷为了一个尚且算不上妾室的女子羞辱妾,如今还口口声声要与妾和离。妾倒是要问一句,王爷不觉得亏心吗!?”
反正他们夫妻二人注定形同陌路,和离又是绝不可能,那她不如趁机把责任都归咎到夙祈挚的身上,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简直是强词夺理!本王不回府,还不是因为你给含笑下毒!”
“是妾给她下毒在先,还是王爷偏心在先,您自己心里清楚。只恨妾父兄死得太早,娘家无人撑腰,活该被一个外室骑在头上羞辱。”
夙祈挚简直要被白飞瑶的装腔拿调给气死,“含笑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