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魏云舒忍不住看一眼长生。现在的长生比起以前也只是长高了一点点而已。少帝这些年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传闻。所以应该不会是只喜欢像长生这样未长成的孩子吧?
但是曾经在皇宫之中待了那么长时间的魏云舒知道那个地方的黑暗面,所以他不太敢保证。
注意到魏云舒眼神的长生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摁在桌子上,等她将手拿起来的时候,桌面上赫然出现一个完整的掌印。
看见这一幕的魏云舒本来悬起来的心立即放下了。就永安这个身手,魏少帝就算想要对长生做什么,也要看看自己的身手能不能做到啊。
而身为帝王,少帝绝对不会闹出什么难听的消息,让自己的名声受损。魏云舒清楚的明白,少帝的期望是成为一个千古留名的明君。
看着永安跟着那内侍一起离开,魏青山此时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盯着那个小巧的掌印陷入了沉思。
“所以永安刚刚还是对我手下留情了是吗义父?”
“还真是。”
魏云舒一点儿都没给这个弟子留面子,直截了当的指出他的错处。
“你比永安的年纪大一倍都不止,但你打不过她。”
“义父说的是。”
魏青山一点儿都不介意被魏云舒说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这六年,从帝都传来的消息里,他知道魏云舒对永安的态度,完全是在对待亲生女儿啊!对此魏青山完全不觉得嫉妒,只是觉为义父开心。义父孤苦伶仃这么多年,有一个贴心的女儿也算不错。至少以后摔盆捧幡有人做了。
而且,他们这些义子义女们可是知道的,永安小小年纪,就展示出了远超同龄人的天赋。不仅仅在武艺一道,她胸中似有四海天下,宽广到令他这个成年人都觉得神奇。
那些个义兄弟姐妹们也不是一开始就认同永安的。因为她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而且他们明明都只是魏云舒的义子义女,可永安这个第一次见面义父就对她与众不同的小孩子有什么资格越过这么多人成为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继承人?
但这些不平之音后来渐渐的在与永安的接触中消失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并不以世人所追求的那种世俗的利益为重。他们站在那里,眼睛看着的不是眼前这些利益,而是更长远更广阔的天地。
如魏云舒,如永安。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魏青山自认为不是这样的人,但对那样的人格外向往尊重。但这又何尝不是魏青山自己的可贵之处呢?
看着这样的魏青山,魏云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最欣赏魏青山的就是这一点。
“来说说你那几个不安分的义兄弟姐妹吧……”
被心心念念的长生此时已经坐着皇宫内侍带来的马车一路驶进了皇宫内院,来到了……少帝起居室?
长生站在外面看面前的宫殿,缓缓停下了脚步。
“永安小姐?”
引路的内侍汗珠都要落下来了,看着止步不前的永安尽量露出平静的表情,但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却已经暴露了他此时的想法。
一国君主单独召见臣女,竟然是在起居室?不管说到哪里,这都是一个不小的粉色事件。但偏偏这个内侍既不敢得罪少帝,也不敢得罪魏云舒之女。虽然长生一句义父或者父亲都没有叫过,但那些权贵们都知道,长生就是魏云舒指定的继承人。
所以那内侍此时才两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