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恕脸都白了。
老人拎着江远望向后倒跃。
又捡起地上的江如轩,来到一块空地,把二人扔在地上。
“江远望,无能之辈!”
“江如轩,不肖子孙!”
老人张嘴就骂。
嘴唇微微张开,即使在骂人,亦无甚表情。
江如轩怒道:“虽然你救了我们,但也不能随便辱骂我爸!”
“我骂他怎么了?”
“再骂我就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我就骂。还加你一条,鲁莽匹夫!”
“你……”
“轩儿,住嘴!”
江远望盯着老人,脸色变幻,老人的形象渐渐与脑海中那个遥远的记忆渐渐重合。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激动地喊道:“爷爷!”
爷爷?
江如轩震惊地看着老人,这位老人是我太爷爷?
那他的岁数……
如果是真的话,骂我一句不肖子孙似乎也是可以的。
“远望啊,一个家族的兴起,必定不是靠阴谋诡计得来的。”
老人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前方,仿佛在回忆旧事,“这个道理,我跟你爸说过,相信你爸也跟你说过。难道你忘记了吗?”
“孙儿,孙儿……”
江远望冷汗淋漓,跪在地上不敢接话。
“你有句话说对了,江家能取得如今这种成就,靠大家的鼎力支持。”
“我救下你,不是可惜江家的基业,而是觉得你还有能力领导江海的家族,甚至有朝一日,为国出力,这才是大丈夫应该有的志向。”
“如果你还冥顽不灵,专门走旁门左道,我必亲手取你性命,可听清楚了?”
江远望拜在地上,“听清楚了,爷爷教训得是。”
“明白就好。”
老人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落在罗彦身上。
缓步走了过去。
“你的师父是谁?”
罗彦有一种感觉,这人动动指头就可以弹死自己。
不敢造次,说道:“我师父姓金。”
“姓金?”老人低头思索,“嘿嘿,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位金师父,我不如也!”
语气中竟生出一丝落寞之意。
“刚才那一指,为什么打在江远图胸口?”老人又问道。
“因为他下一招肯定是出左爪,胸口始终是他的破绽。”罗彦老实说道。
“你看得出他下一招?”
“看得出啊。”
老人惊了。
这门鹰爪功,是他二十年前创下,现在想来还常常颇为自得。
谁承想,被罗彦一眼看破。
“奇才,奇才呀!”
他摇着头,飘然而去。
连看也不看宁家几人一眼。
“太爷爷……”
江如轩追出几步,却哪追得上?
“爸,要是现在宁家那几个人……”
“轩儿,得知你太爷爷在,他们还敢作恶吗?”
江远望摇了摇头,“唉,看来我的路真的走窄了。”
因为江家老祖的出现,场中的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以黄雀之势准备捕蝉的宁家三人,注定失败了。
江家在江海的霸主地位依然无人能撼动。
而江远望得到爷爷指点之后,也终于良心发现,对着生还的家主道:
“各位,过错在江某人身上,希望你们能够原谅!”
“之前的计划作废,我们再选个日子,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江海的未来发展大计。”
有人大着胆子道:“江家主,下次不会再摆鸿门宴了吧?”
“如江某再生异心,必万箭穿心而死!”
江远望的声音铿锵掷地,“也希望各位回去之后,约束手下,那些不必要的争斗,能免则免了吧!”
这句话说到家主们的心坎里去了。
这段时间的矛盾,大家都元气大伤。
是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