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举足轻重</p>
真定饥荒、浙江大风霾、南直隶大风霾、浙西大水饥荒。</p>
南安地震、惠安地震、同安地震、京师蝗灾。</p>
崇祯十三年的大明，风雨飘摇，一眼望去全是破败景象。</p>
辽东边患紧张，内地流寇声势再涨。</p>
万民军兵进南直隶，围困徐州，震动了朝野。</p>
杨文岳也因此收到了崇祯的斥责。</p>
徐州作为南直隶北部的重镇，不容有失。</p>
归德府的沦陷，杨文岳尚且可以用还在行军路上作为托词，时间不足来解释。</p>
但是现在徐州尽在咫尺，如果徐州沦陷，那么杨文岳头上的乌纱无论如何都是保不住了，而且永远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p>
杨文岳在宦海沉浮多年自然也是清楚。</p>
在经历了房村集初战失利之后，杨文岳便发出调令，征召山东各镇兵马入援。</p>
而现在侯恂也已经进入了中都凤阳。</p>
左良玉追逐张献忠一路往东，向着武昌园区。</p>
在武昌的东面，正是如今气势如虹，连战连捷的革左五营。</p>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指向了南直隶。</p>
一场足以影响这整个南直隶，乃至南国，甚至是整个中国的风暴正在南直隶蓄势待发。</p>
历史上这一场风暴是在河南发生。</p>
但是现在河南的民变因为陈望的原因暂时被压制了下来，逐渐趋于稳定。</p>
风暴的中心已经是变成了南直隶。</p>
襄阳的围城战还在继续，襄阳这座横戈在汉水的重镇，让陈望可以有足够的理由留在襄阳。</p>
紫盖山，汉中军大营，中军望台。</p>
陈望坐在麾盖之下，看着手中的文书。</p>
这封是刚刚从汉中府内送来的文书。</p>
“汉中府内旱情严重，降雨雨量比起去年少了半数，我离开汉中的时候汉水水位就已经是下降的非常严重了。”</p>
陈功站在近侧，他的神情凝重，眉头紧蹙，向着陈望禀报着关于汉中府内的情况。</p>
自崇祯初年开始，各地便不断的发生自然灾害，一年比一年频繁，一年比一年严重，一年比一年更往南面。</p>
旱蝗灾害先波及的是陕西，而后逐渐扩大。</p>
山西、北直隶、山东等地也开始出现了旱蝗灾害。</p>
而后再到河南、湖广、乃至南直隶都被波及，汉中府也在灾荒影响的范围的之中。</p>
“之前兴修的水利工程，还有挖掘的深井，各地卫所军民的生计保障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今年的收成可能是很差。”</p>
汉中府内如今的境况并不好，汉水一些小一些的支流甚至都为之而断流，只有汉水两岸土地受到的影响较小。</p>
陈功看着陈望，对于陈望的高瞻远瞩也是更加的佩服。</p>
当初陈望让人到各地兴修水利，蓄水挖井，花费了大量的银钱，他还觉得是在浪费钱。</p>
但是现在看来，如果不是陈望一直坚持，只怕是这一场旱灾，便会在汉中府引发严重的灾害。</p>
陈望放下了手中的文书，二十余万两白银的投入，终究还是有回报的。</p>
只要渡过了崇祯十三年的旱灾之后。</p>
此后百年的时间，汉中府都将不会再被旱情所困扰，后续也只是遭受水涝的威胁。</p>
但是现在汉中府的水利工程修建的极多，根本不可能发生水涝。</p>
崇祯十二年的时候，汉中府内陈望控制的田亩就已经是达到了一千八百余顷，这还不算沔县、兴安两处守御千户所下控的田亩。</p>
当然，这些田亩自然不都是在卫所的名义下。</p>
大部分的田亩要么是隐田，要么就是用其他的名义占据下来，基本都不需要缴纳赋税。</p>
加上汉中府内各项产业，诸如矿山、林地、湖泊等等。</p>
等到崇祯十四年，仅凭汉中府一地，便可以供养陈望现在麾下所有的兵马。</p>
“今年灾荒严重，波及极广，根据监察所的汇报，山西、陕西、河北、山东、河南等地都发生了严重的旱灾，而且还伴随着极为严重的蝗虫灾害。”</p>
“陕西的灾荒最为严重，市面上根本没有粮米售卖，陕西的战局似乎也受到了影响……”</p>
历史上，明朝国势急转直下的两年，就是崇祯十三年和十四年这两年的时间。</p>
旱灾在崇祯十三年达到了顶峰。</p>
河南大旱遍及全省，禾草皆枯，洛水深不盈尺，草木兽皮虫蝇皆食尽，人多饥死，饿殍载道，地大荒。</p>
山东连岁大旱，天下大饥，人相食，盗贼破邑城。</p>
浙江嘉兴、绍兴旱蝗，诸暨旱。</p>
甘肃大片旱区甚至发生人相食的惨状。</p>
而陕西作为长久以来的灾区，受灾比起其他各地更为严重。</p>
木皮石面食尽，父子夫妇相剖啖，十亡八九……</p>
这就是对于崇祯十三年时期陕西的描述。</p>
“陕西的战局？”</p>
陈望眼神微动，陕西的战局他一直没有关注过。、</p>
“说说情况。”</p>
陈望只记得李自成被郑崇俭一路追到了临洮府。</p>
郑崇俭带领陕西的兵马进剿多时，却是收获不大，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相持的状态。</p>
“松潘卫羌人新任的土司，似乎是因为得到了李自成的助力，才成为了土司。”</p>
“李自成和川北的羌人部落达成了联盟后，联合羌人兵进青海。”</p>
“等到李自成再出青海的时候，青海的蒙古部落也加入了李自成的麾下。”</p>
“从陕西传来的塘报描述，李自成现在麾下的兵将多达五万，尽皆骑卒，来去纵横，难以控制，所以几次进剿都以失败告终，临洮府的西部，实际上已经被放弃。”</p>
陕西的剿局一塌糊涂，进剿的兵马都已经回撤，只在重要的关卡设防，以组织李自成麾下的兵马东掠。</p>
“羌人、蒙古……”</p>
陈望神色凝重，李自成和羌人部落能够联合，这一点陈望并不意外。</p>
当初在川北的时候，李自成北上逃避追剿，借助着贸易获取了羌人的信任，后面还募集了一批羌人骑兵</p>
后来松潘卫内的总领羌人各部的老土司病逝，卫下各部为了争夺继承人纷争不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