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刚要端起茶杯,手却停了下去,还是头一次听这名字,笑问道,“姑娘家人在取名一事上倒是别出心裁,不知是那大家闺秀千金之躯之意还是挣得黄金千两之意?”
郑千金笑着摇头,“你看我这一身打扮,哪里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儿,在看看我这儿脸蛋,更是没有一点儿胭脂水粉,不过是从大山里逃命在此的苦命人罢了。”
林九点了点头,并没有太过于深究,或许是因为离老居于中间,还得给老人一个面子。
“姑娘既然听过陪千镇之事,对最近大乾魔教现世也了解一二,不知姑娘可有除魔卫道的打算,不白让姑娘忙活,姑娘想挣个千金,成事之后让姑娘这个心愿挣成又如何,姑娘以为何?”
郑千金看了看林九,能够在镇府司有一席之地,必定有那真本事,只是人心难测,自己又是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好。
郑千金抱拳作礼,“承蒙大人好意,我只想在京城落脚而已,对于魔教之事也是无心亦无力,还请大人另请高明之士,告退。”
郑千金端起身来,急匆匆离去。
林九也是摇了摇头,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镇府司这个名头在那女子身上竟然没有半点儿用处,是无知还是有心之举,他最终还是没有深究。
“见着那丫头之后,你现在可还有锋芒?”
木屋内,突然出现一个老人,正是昨日风平客栈的掌柜。
林九恭敬作揖行了一礼,随即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内力深厚好似深渊不可揣测,一举一动皆是剑影刀光寒芒刺骨,我若是刚才有一丝敌意,怕是头颅搬家,血洒当场,离老当真苦了晚辈不是。”
那老人不免哈哈大笑,指着林九,“幸好你小子没动杀心,也没起那算计之意,这一劫你就好好受着吧,让你小觑天下英雄,那丫头只是站在你面前和你交谈几句,就吓得你收敛锋芒,不知所措,实属该当。”
林九听得心中郁闷,可也只能憋在肚子里,被一个女子吓得收敛锋芒,被人听去真就成了一个笑话。
老人也是收去笑容,感叹道,“那丫头在不知不觉间就修得如此深厚的内力,怕是她自己都不晓得有这么一档事,郑炳那小子也是吝啬,自己的本事一点儿都不交给她,就给了一本市井小巷中广为流传的吐纳功法,更没想到有一天会有如此成就,如今让她入江湖,怕是所图甚大……”
林九疑惑,倒是听得仔细,心中只觉得太过于不可思议,一本吐纳功就能练成如此深不可见的内力?
“呵呵,这天下奇人异事繁多,你不知晓不代表它没有,古往今来埋藏了多少真相啊。”
老人看出林九疑惑,故意打了一个机锋,有些事情并不是有人身居高位就能知道。
“离老觉得郑前辈有什么图谋?”离林九问道,一些不关于俗世之事,眼前老人总会糊弄过去,还是问问身前之事要好。
“他啊…所图不大,不过是心中一个想法罢了,能不能行、去不去做的结果却在那个丫头身上,既然没有传给女儿功夫,想来是让她不拘于泥,一门一派终究太小,还是海纳百川,炼百家功法极妙,至于所图是大是小,就看今后那丫头了,若是选择落居京城,嫁人相夫教子也就没个结果。”
老人笑了笑,后辈的事情还得由后辈自己决定,说太多反而显得啰嗦。
老人问道,“那丫头终是拒绝了,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重新换人吗?”
林九笑着摇了摇头,“那宁清不是个东西,为了郑前辈可以无视人命,我终究和他不是一路人,既然他下了先手,我也只能被迫后手,也就只能见招拆招,争取一个和棋的局面,他先落子几步,在这一局中已经注定不会赢他,求个和棋都算是那白日做梦,如今能够让我做那白日梦的人,除了郑姑娘,还能有谁。”
林九笑着向门外走去,“还望离老莫怪,晚辈想要挖您客栈新来的伙计,怕是不能陪您开怀畅饮了。”
老人冷漠摆手,“我好不容易做那甩手掌柜,你现在倒想挖人,滚一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