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有一个诨号——“鬼童”。
“那年他才两岁,夏末明初,兽潮来袭……”
每年的夏末秋初,兽族为了躲避北方的冬天,会举族南迁,这个过程就叫兽潮。
大西洲是兽族过境的必经之处,人族在这个时候都会严守防线,防止兽潮过境伤人。
“那一次兽潮,你爹,哦,就是我叔父是兽潮的守护者,他带着家眷亲上边界,带着族人守住防线,那年的兽潮异常凶猛,人族损失了不少,事后清点的时候,才发现你弟弟不见了……”
没人知道秋池是怎么丢的。
一个两岁的孩子,在严防死守的阵营中,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丢了。
秋大业将所有的秋家人撒了出去,更是重金悬赏寻找儿子,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那是第八天的下午,人们为他准备了衣冠冢,就在起棺的时候,他出现了。”
宗凛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似笑非笑。
“他浑身是血,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阴魂,阴森森的看着所有人,啃了一口手里的生肉……两岁的孩子,双眼泛白,诡异的站在夕阳下。”
从那个时候开始,秋池多了个外号“鬼童”。
“你爹娘将秋池抱回了家,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可后来才发现他变得嗜血凶残,先是你家里圈养的鸡鸭鹅,然后是马厩里的牲口,后来是兽园里的兽宠,最后就是……人!!”
“他不止喝人血,还吃人肉!”
“也不知道你爹娘用了什么法子,控制住了他的嗜血,又严密封锁了消息,所以关于他嗜血的事情,仅仅局限于传说,没人亲眼看到。”
“……”
秋存墨一直沉默不语的听着,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秋池会不会和她一样,都是夺舍重生??
只是那个身体里的小魂魄,不像她一样完掌控秋池的身体,只是偶尔才能出现做作恶??
“在想什么?”宗凛的瞳底淡出一丝玩味。
“没什么,”秋存墨迅速收敛心神,“以你的手段和能力,会不知道我爹娘用了什么法子?”
宗凛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敛眸微笑,难以揣测。
“不说算了!”秋存墨翻身跃上墙头。
宗凛连忙叫住她:“这就走了?”
“要不然呢?你要留我吃饭?”
“未尝不可啊,咱们顺便可以商量一下,这墙头改大门的问题!”
“……”
秋存墨没有理他,跃下围墙很快消失不见。
“主子,您怎么不直接告诉她真相?”一人在黑暗中发声。
“有些事情的真相,知道的太匆忙,会接受不了的!尤其这种事,还是让她自己去查吧!”宗凛笑意一收,想到了什么:“听说那个秋媚儿伤的不轻?”
“嗯,我看过,一张嘴巴裂开了一半,肯定是毁容了,要想恢复容貌,秋家三房得用点手段才行!”
“那就放出消息,任何人,任何宗门势力,都不许与她医治,就连药材也不许提供!”
“……主子的意思是?”
“辱骂我的女人,她活该!”
“是,属下明白!”
秋存墨可是主子宝贝了多年,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的心尖宠啊,怎么能容忍那样的污言秽语??
也就是秋媚儿命大,被秋池下手惩戒了,要不然,等待她的可就不仅仅是撕开嘴巴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