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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比羽哥差远了嘛。”玛雅见一直让着她的唐韵都如此正色地说话,不敢再胡说,只是嘟着嘴咕嘟道。
“羽哥不一样的,现在羽哥的武功连奶奶都夸呢,木云大师和青峰道长毕竟还是差一些的。”唐韵虽说不好意思把自己情郎的本事说到天上去,毕竟还是掩不住脸上的自豪和得意之色。
“两个小姑娘瞎说些什么?”朱文羽皱眉道,不过心思并未放在这上头,还是想着天衣盟的事,喃喃道:“真想不通他们和徐大胡子有什么仇了?非得隐身魏国公府这么多年,还要把徐大胡子给害死。”
“羽哥,别琢磨这么多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他们,准备叫上哪些人吧。”唐韵在一旁道。
“叫人容易,我只是在想,天衣盟里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屠龙杀手,这场架一打,又不知要死多少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非得这么你杀我我杀你的,何必呢?好好的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唉。”朱文羽是经历过战乱的,父母双亲和哥哥都死在兵荒马乱之中,于亲人突逝、血流遍地的景象实是印象太深,即算是如今可谓江湖中有数的武林高手,内心中也还是希望世上之人都能平平安安自自在在地过自己的日子,不要这么互相残杀。
“那些屠龙杀手做了这么多灭门血案,早就该千刀万剐,何况那黄金蝶不是说了吗?那些人都中了何红花的蛊毒,早已迷失本性,不畏死不怕痛,早就不是真正的人了,只是杀人的工具,杀了他们,只是为了少死更多的人。羽哥别想得太多了,羽哥。”唐韵道。
“对了,羽哥,原来我在师叔那儿的时候就听师父说过,那些人都被师父下了蛊毒的,后来我……后来我忘了和你说了,羽哥,对不起哦。”玛雅嘟着嘴,低着头,眼睛不时偷偷地挑着瞄一下朱文羽,一脸无辜的模样。
“好妹妹。”唐韵一笑,一把抱过玛雅:“羽哥不会怪你的。就你这模样,谁还舍得说你啊?是吧?”一边说一边去呵玛雅的痒。
“啊呀,姐姐,你坏你坏。”玛雅一下蹦了起来,反手又去呵唐韵的痒,两女又是互相抱着笑成一团。
“好了,都安顿好了,这家伙还算听话,有什么说什么,今天晚上让他吃顿好的。”莫多一边随意拍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走进房中。
“老莫你还真打算剐了他啊?”朱文羽笑道。
“说哪里话?那是吓他的。”莫多大笑:“按大明律法,历来只是犯了谋反、篡位、里通外国的大罪,或是皇上钦定的才处以凌迟之刑,就他这小小采花案,腰斩都够不上,还凌迟?说多说少也就是这么一刀而已,这还须得检问清楚明白。这家伙我这七品县令就算要斩他,都须得把案由证据案词先报到四川按察使衙门孙大人那里,有孙大人的钧令才可动刀杀人,哪有这么容易要人命的?这家伙不懂大明律令,吓吓他让他说实话而已,他要真是不肯说出姓名来历来我还真不好结案,只能用刑想办法让他招,好在反正事情明摆着在那,冤屈不了好人,就算用大刑咱老莫心里也有底,不怕他不招,吓吓他只是为了省点事罢了。”
唐韵和玛雅听得都目瞪口呆,朱文羽虽说当了个锦衣卫的副指挥使,官也算不小了,可对大明律法其实也是一知半解,还真不知道这些。玛雅嘴快,问道:“原来官府杀个人这么麻烦啊?”
“你以为啊?玛雅姑娘。”莫多笑道:“这一刀下去一条命没了可是捡不回来了,弄错了可是不小的事,当然得慎之又慎了,怕的就是办了冤案多了冤魂。这律法可不像当年我们在战阵之上,刀对刀枪对枪的见人就杀,那可是杀红了眼血流成河,走几步路踢着个脑袋,带着一脸的污血笑着吃饭那是常有的事,自个儿也是今天吃了饭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吃上,到了阵上你不杀别人别人就得杀你,个个都是阎王判官杀人不眨眼的主。可在地方上可不成,老百姓身家性命都在你手上呢,杀错一个人都是天大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多没意思?”玛雅撇撇嘴:“还是武林中人来得痛快,一刀就是一刀,只要真的是坏人,杀了也就杀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不过官府里反正也没什么武功高的人,真要是厉害的坏人,还是得我们学武的人来对付。”
“玛雅你这可说错了。”朱文羽插嘴道:“原来我听雷伯说起过,六扇门中其实也不乏许多好手,有些都到了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只是那些人办案做事都须得遵循大明律法,束缚甚多,这才名声不显。不过有时缉捕一些江洋大盗之类的人物,便须得这些高手出马了。”
“对了,大人,你这次来丹棱所为何事?我看不像是专门为这只采花蝴蝶来的,是不是天衣盟又闹到这儿来了?近来除了原来那桩张家灭门案外,没听说后来再出过什么灭门案啊?”
“呵呵,老莫,别的地方又出了几桩,只不过怕百姓恐慌,秘而不报罢了,你哪知道?再说了,这只蝴蝶也是天衣盟的人啊。不过这次我来丹棱,确实并非专为天衣盟而来,碰上这起采花案也只是凑巧罢了,我来是为了进山拜见我师父的。”
“哦,原来如此。”莫多恍然,笑道:“结果没料到居然碰上了只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