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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阵祝未风重伤,鲜于澄一掌几乎尽废,算是两败俱伤,但细究起来,若是再打下去,祝未风必死无疑,自然应该算祝未风败了。只不过这一个“败”字事关祝未风和华山颜面,而且按事先说好的约定,第一场若是落败,下边须得群雄先出人出场,天衣盟则可针对这边出场之人安排相应之人来对付,这对群雄一方十分不利,故而沙漠一时不敢轻易出声,但祝未风此言一出,朱文羽等人虽觉不妙,却也只得承认落败。朱文羽朝沙漠点点头,沙漠瞧在眼中,回过身来道:“大先生,既是祝掌门谦逊,此阵算是我方落败,天衣盟胜一局。”
“呵呵,祝掌门不愧华山掌门,行事光明磊落。既是如此,沙少侠,按约定第二场须得贵方先出人了。”陈汉仁心情似乎不错,呵呵一笑道。
沙漠回过头又向后看了一眼,回首道:“大先生,我方第二场由朱兄朱文羽上场。”他的话音未落,朱文羽已是脚尖一点,跃上祭天台。
朱文羽笑道:“仁公公,这一场我上,却不知仁公公派谁来上场?”
自第一场群雄落败,陈汉仁便早想到群雄极可能会让武功最高的朱文羽上场,以便挽回劣势,胜得一场,以便于第三场让天衣盟先出人,故而见朱文羽上场丝毫也不奇怪,思索半晌,略一侧身,一抱拳:“陈汉仁请盟主先生出阵。”
只见陈汉仁身后缓缓站出一个人来,皂衣长衫,花发长须,形貌清矍,脸色肃然,手里提着一柄乌鞘长剑,正是青城派掌门人,天衣盟盟主,人称“如意剑”的余世雄!
原来陈汉仁思虑周密,考察群雄这边,武功最高的莫过于朱文羽和张无忌二人,对于张无忌,陈汉仁另有安排,但于朱文羽而言,据二弟陈汉义所言,可谓日进千里,弄个不好比各派掌门的武功还要高,看来二弟和朱文羽今日迟早不免一战,但那一战必是最后决胜之局,事关局。在此之前,让余世雄来战朱文羽,以余世雄的武功,就算不能胜朱文羽,一来也至少可以大大消耗朱文羽的余力,到时再让陈汉义一鼓败敌,二来在朱余二人比武之际,陈汉义也可旁观者清,摸清朱文羽的武功底细,以有备对无备,大占胜算。陈汉仁不愧当年陈友谅的得力军师,这中间的厉害关系转眼之间便想得清清楚楚,特意指着余世雄上台应战朱文羽。
只见余世雄缓缓上前,走到台下,也不施轻功,沿着石阶慢慢朝上而行。
“余掌门,你我皆居川境,虽说未曾蒙面,唐某却是久闻余掌门大名。青城派素为中原名门正派,未料到余掌门居然会为虎作伥,甘当天衣盟的傀儡,实令唐某失望得紧,于青城派也是面上无光啊。”唐延雄朗声道。
哪知那余世雄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唐延雄说话一般,还是不紧不慢地拾阶而行,再慢慢走到祭天台中,距朱文羽两丈之处站定。
“朱文羽见过余掌门,料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朱文羽一抱拳躬身道。
“朱少侠,上次成都一别,未料到少侠因祸得福,武功更有精进。实令老夫心安不少。”余世雄淡淡道。
“多谢余掌门手下留情。”
“不然,上次老夫确实没有丝毫留情之处,少侠能逃出去,也十分出老夫意料之外。不过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少侠能拜在张教主门下,实是福缘深厚。”余世雄年纪也不小,自然知道当年张无忌当上明教教主,身为武林第一人的陈年旧事,淡淡道。
余世雄一番话大出朱文羽意料之外,本来心中对他十分鄙夷,但此时又觉得余世雄出话至诚,实是不像是在装模作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堡主,你我同居川境,唐堡主之名余某素来景仰,但一直未缘得见,实是憾事。”余世雄又远远朝唐延雄一拱手。
“不敢不敢,余掌门本来就是一派掌门,身份崇高,如今又当就了天衣盟盟主,更是威名赫赫了,唐某自惭形秽,哪里还敢高攀?”唐延雄淡淡道,连抱拳回礼都省了,聋子都能听出他话中的讥讽之意。
余世雄却是恍若未觉,续道:“方丈大师,青峰掌门,余某和两位曾有过数面之缘,相谈甚欢,未料到今日在此重见,也是机缘凑巧,于余某而言实属无奈,颇不愿今日站在两位大师眼前。”
青峰和木云皆是空门中人,自然不像唐延雄那般出言毫不客气。青峰只是揖手还礼,并未说话。木云大师合什还礼:“阿弥陀佛,余掌门……”刚称呼一句,却一时踌躇,不知从何说起。
“方丈大师不必多言,今日余某站在此处,也是命之所然,只不过余某有几句话想和两位大师说。”余世雄淡淡道。
“余掌门请说。”青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