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朱文羽每天都是一睡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懒洋洋地洗脸吃饭,再又到街上溜达转转,寻座茶楼喝茶,朱文羽不好喝酒,几天下来,却是养成了喝茶的习惯,只不过一个人座在雅阁之中,一杯又是一杯,两个时辰下来居然喝了五壶茶,这哪是喝茶?整个就是灌驴,自己也不在意,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街市上来来往往的商客行人发呆,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哪里有半分文人默客喝茶品茗的悠闲?直灌得肚子都有点发胀,方才收拾结账回到自己的侯爵府,解决完肚子问题,坐不到小半会,又直叫开饭。
小高子等人觉着主子这几日与平日里大不相同,平白无故地还骂了自己几顿,似乎心情十分不好,也不敢多问,只是吩咐府中下人好生伺候着,没事不要往主子跟前凑,自找没趣,上上下下都是战战兢兢。
“走,小高子。”这日一起,朱文羽突地叫道。
“侯爷,您还没用早饭呢。”小高子吓一跳,忙道。
“不吃了,走,你和我出去一趟。”
“上哪?侯爷,备轿还是备马?”小高子忙凑了过来。
“出去再说,哪来这么多废话?牵马!”朱文羽不耐烦道。
“是是是,就来就来。”小高子不敢再说,连忙叫备马。
主仆二人打马直奔城外,小高子跟在后边,也不敢再问去哪,只顾着一心紧跟在朱文羽马后。驰出城门足有十余里路,来到江边,朱文羽将马一勒,翻身下来,随手将马缰扔在地上,几步跨到江边,捡起一颗石子,用力朝江心一扔。他如今已是绝顶高手,饶是未用内力,这随手一甩也是扔出老远,几到江心,激起一团小小的水花。
小高子仍是不敢开口,只是捡起朱文羽的马缰,牵着两匹马跟在后边,隔着朱文羽足有四五丈远站定,望着主子,也不知道主子心里闪什么心思。
“小高子,你过来。”朱文羽望着江水,好半晌才轻舒一口气,头也不回道。
“是,侯爷。”小高子连忙找地方拴好马缰,轻手轻脚凑过去。
朱文羽又是半天不吭气。
小高子莫名其妙,等了好半晌,方才小心地轻声叫了一声:“侯爷?”
“那天陈汉义的事是你说的?”
“……是,何指挥使说为了保证侯爷安,府里发生什么事都要向他禀报……”见朱文羽不吭声,小高子又急忙分辩:“小人只说陈汉义来府里闹,和侯爷打了一架,被侯爷打跑了……别的小人什么也没说……侯爷,小人是不是……”
朱文羽默然,半晌又道:“你也入了锦衣卫?”
“侯爷不知道?小人还以为侯爷知道的呢。上次侯爷刚出京,何指挥使就找小人过去,让小人当了锦衣卫的小旗使,说是主子奉旨操劳,小人须得好生伺候,另须得留意府中动静,大小事都须禀报,为的是主子的安危。何爷还说此事他会和侯爷说一声,小人还以为……主子,小高子以后再不敢了……”小高子越说越哆嗦,说到后来已不由自主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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