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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下來,好像顾琪雪的话,带着某种魔力,像是束缚她的枷锁似的,逼迫着她,哪怕她知道,一旦停下來,脚下便是悬空的万丈深渊。
“你也不好好想想,雷铭是那样的厌恶你,那样的痛恨你,怎么会短短几天就转变对你的态度?”
顾琪雪翻着白眼走了上來,紧紧贴着钱小沫的身子站在她身后,俯身,在钱小沫耳边低语。钱小沫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顾琪雪的热气呼在她的耳后,竟然有一种蟒蛇在她耳后吐着蛇信子,嘶嘶嘶的感觉,让钱小沫莫名的不寒而栗。
“因为铭的心里,还是爱着我的。”
“是他亲口和你说的?”顾琪雪扬起了尾音,是不屑地试探。
“是的…”
钱小沫回答的斩钉截铁,胸口的玫瑰花格外的生机勃勃。
顾琪雪的眉头忍不住的颤了颤,“那他有说过要和你复婚?”
“……”
钱小沫沉默了,雷铭从來沒有和她这样说过,但既然雷铭依旧爱她,复婚肯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是迟早的……我能感受到他的内心……”
“内心?”顾琪雪冷哼了一声,“这么抽象的说法,也只有你自己能骗自己而已。我可是有货真价实的订婚戒指……我是为你好才劝你,你们离过一次婚,复婚又是为了第二次离婚而已…”
顾琪雪说着故意在钱小沫面前抬起了左手,一枚鸽子蛋几乎闪瞎了钱小沫的眼。
钱小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曾经她也有这样的资本去宣扬自己的主权,可……
“那你怎么知道,你们最后就算结婚了,不会离婚呢?”
“我是谁啊?我是顾琪雪…这个名字,已经代表了一切…”
顾琪雪笑着收回了手,端起餐桌上的酒杯,看着里面血一般的红色液体,笑得狰狞,“钱小沫,雷铭现在对你好,只是因为他是男人,你是女人而已…男人好面子,你让他丢了面子,所以他只是玩弄你,报复你,满足自己的快感而已…当你以为自己被爱得死去活來,然后又被雷铭一脚踹开,这才是他对你好的真正目的…”
“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顾琪雪耸了耸肩,“那我们拭目以待…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别说我沒提醒你…”
话音落地,顾琪雪得意洋洋地转身离开。
只留下钱小沫一个人呆若木鸡愣在原地,心里的鼓声越來越大。
这几日和雷铭的点点滴滴,开始一幕幕在钱小沫的脑海里回闪。
牵手、拥抱、亲吻和玫瑰花的表白,这些都是真实的。
“……钱小沫,你真傻,怎么会相信情敌的话呢?”
钱小沫回过神來,摇了摇头,努力将顾琪雪的话甩出了大脑。
顾琪雪一定是气急败坏,眼红自己和雷铭在一起,故意來挑拨她和雷铭的关系…
钱小沫深呼吸了几口气,在酒香和胭脂粉香中,她嗅到了自己胸口的玫瑰花香。她抬手拨弄着艳红的花瓣,想着雷铭,情不自禁笑开了,哪怕她的心里还是因为顾琪雪的话而难受,但钱小沫依旧选择了相信,雷铭是爱她的…
这朵玫瑰花,仿佛是他们爱情重新开始的象征。
……
与此同时,雷铭和连荣麟在会所二楼的走廊上低语着什么,两人的神色都不好。
直到会所的一个服务生來找雷铭的时候,连荣麟还怒火中烧地揪着雷铭的衣领。
“……你明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雷铭咬着牙,沒有回答连荣麟的话,目光却犀利如鹰地落在了一旁服务生的身上。
连荣麟微蹙着眉头望过去,沒好气地松开了雷铭,低吼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服务生被吼得面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战战兢兢回道:“钱、钱小姐刚才……刚才不舒服,被、被我们送到了……送到了包间,因为、因为是雷先生的女伴,所以、所以我们……我们要通知雷……雷先生一声……”
“小沫怎么会不舒服?”雷铭和连荣麟暂时忘记了分歧,异口同声问道。
服务生低垂着头,“钱小姐是突然不舒服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雷铭和连荣麟还想追问,服务生赶紧报了房间号,仓皇失措地跑开了。
连荣麟不依不饶地指着雷铭,“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让小沫伤心的,我现在只害怕要是这件事被她知道,要是她知道你只是……”
“她不会知道…”雷铭立马打断了连荣麟的话,“只要能逼顾琪雪露出马脚,组织的真相就会呼之欲出,到时候小沫沒必要知道这一切,她只要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不会发生…”
“你明知道她会有多么的危险…”
“我比你更担心她的安危…”
雷铭一本正经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不再多说,着急着钱小沫,大步流星地离开。
他不只是利用,他是动了感情的…
连荣麟咬着双唇站在原地,一拳砸在了窗框边上的硬墙上,窗外的灯光一片凄凉。
雷铭到了会所的三楼,按照服务生说的房间号,他径直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