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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集团里雷铭还能看见钱小沫外,回到别墅,他根本找不到钱小沫的影子。哪怕钱小沫來主卧哄孩子,都是挑雷铭在书房加班的时候。就连别墅里的佣人一天内上上下下都会碰见雷铭好多次,钱小沫却真的像空气一样,能回避雷铭到让佣人都以为她不在家。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境界。
一开始,雷铭还能强迫自己忍受,但是第二天、第三天,雷铭心里已经疯狂地在咆哮…
他沒有办法,每天中午都眼睁睁看着钱小沫和连荣麟明目张胆的约会,而坐视不管。
每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却一遍一遍强迫自己在书房的盥洗室里用冷水平息妒火。哪怕他不需要加班,为了钱小沫,他也会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一直到钱小沫回到客卧。到头來,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原本以为同在一个屋檐下,是追求钱小沫最佳的时机,可现在,雷铭根本是止步不前…
每一天,周而复始的,煎熬。
钱小沫却依旧冷静得像是每天都戴着叫做“事不关己”的面具,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个面具的真实名字叫做“虚伪”。而这个面具,只有在她面对雷铭的时候,才会戴上,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
“我们去医院看外婆,好不好啊?”
傍晚,钱小沫抱着手舞足蹈的雪雪刚出主卧,走到二楼楼梯口,正要下楼的时候,玄关处忽然传來关门的声音,钱小沫知道是雷铭回來了,她犹豫着想要转身回房,等雷铭进了书房再离开的,可是客厅里已经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钱小沫的余光微微瞥过去,却正好对上雷铭的目光,让她的心不由得一颤。
“要出去?”
“嗯。”
钱小沫应了一声,这么多天以來,这是两个人说的第一句话。
既然躲不过了,只有面对。
她抱着雪雪下楼上楼,正要直接无视雷铭的存在而离开的时候,雷铭突然对着另一头说道:“张妈,带雪雪去玩具房玩。”
钱小沫顿时诧异地停住了脚步,转身,保姆张妈已经走了上來。
“我要带雪雪去医院看我妈。”
“带她去玩具房。”
雷铭轻描淡写地重复着,根本沒看钱小沫一眼,只是疲惫地扯掉了灰色的领带。
“钱小姐……”张妈一声哀求。
钱小沫虽然心里很不乐意,但还是只有把雪雪交给了她。
她知道雷铭想要做什么,反正今天,迟早都要降临。
灯火辉煌的客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雷铭和钱小沫两个人。
“你想要和我谈什么?”钱小沫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最好长话短说。”
雷铭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我给你机会,有什么想要和我谈的?”
“我和你无话可说。”
“至少,我以为你会追究那天的那个吻。”
雷铭抬眸看向钱小沫,自从钱小沫从二楼下來,这是雷铭第一次看向她。
钱小沫始料未及,颤抖的眸子又很快恢复平静,“你是打算向我解释?解释你是如何一次次利用我,践踏我吗?雷铭,收起你的自命清高,我钱小沫不是一定非你不可…”
雷铭握着水杯的手一紧,“真的?”
“事到如今,我还要骗你?”
钱小沫一声冷哼,极力地掩饰着心虚。
她的确是不用骗他了,因为他已经不再爱她,而钱小沫需要欺骗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雷铭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双手插进裤兜,站了起來。
“你就不能对自己坦白一点?”
“……别说的,好像你能看破我的心一样。”
钱小沫咽了咽吼中的硬物,被眼前步步靠近的雷铭逼迫着步步后退。
“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那么在太古里,是谁主动献吻?”
雷铭低头看着眼前娇小玲珑的钱小沫,停下了脚步。
此刻的钱小沫却已是退无可退,脚后跟撞到沙发腿,整个人只能闷得一下坐了下去。
雷铭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深意,他微微俯身,双手撑在钱小沫的身边,正好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钱小沫敛气屏声,无辜地靠在沙发背上,像一只待宰的羊羔,目瞪口呆地仰视着他。雷铭的后背挡住了头顶的钻石吊灯,厚重的黑影将钱小沫完全吞沒。
“钱小沫,为什么你不能坦白承认,你喜欢我?”
钱小沫的脸唰的一下通红,倔强地别过头去,“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或许,在太古里的事情之前,我对你的确心存希望,但太古里之后,你吻了……顾琪雪之后,我的希望已经成了失望…现在你想要践踏,也找错对象了…”
“匹诺曹,撒谎,鼻子可是会变长的。”
“我沒有撒谎。”钱小沫一本正经地逞强着,“就好像风起风落,云卷云舒一样,花有开的时候,也有落的时候。就连人的生命也是如此,为什么爱情就不可以有开始的时候,也有结束的时候?”
“……”
“雷铭,我对你的爱已经结束…统统都结束了…”
“钱……小……沫…”
雷铭目不转睛地俯视着她,咬着牙根咯吱作响,恨不得把她磨成粉吞下去。
从來沒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在乎,也从來沒有一个女人能燃起他这么大的怒火…
钱小沫啊钱小沫,真的是让人又爱又恨…
“……怎么?觉得我对你的感情结束了,沒法欺负了,不好玩了?”
钱小沫冷嘲热讽地讥笑着,猛地抬手想要推开雷铭,反被雷铭抓住了手,捏得她手腕泛起了一圈红晕,然后双手被雷铭压着死死地摁在了沙发皮面上,钱小沫恼怒地动弹不得。
“钱小沫…我面对你的每时每刻都是认真的…我从來沒有故意玩弄你…”
雷铭忍无可忍意味深长地说低吼着,抬手勾捏起钱小沫的下颌,强迫她撅着小嘴不得不转过脸來望瞪着他。
映在钱小沫眸子里的雷铭,分明还是那个雷铭,可为什么,她总觉得怪怪的。
偏偏,她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雷铭的眼窝原本就像欧美人那般的深邃,背着光源望过去,他的眼睛更是令人心醉,钱小沫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竟然觉得自己似乎醉了。他深邃又深情的目光,比窖藏千年的红酒还要诱惑人,像是具有某种磁性的魔力,让钱小沫根本移不开目光,原本理智的意识在这一刻开始涣散。
或许是因为雷铭执着又坚定的眼神,或许是因为他最后斩钉截铁说的那番话。
总之,最终,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