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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的三天里,小道消息称,连荣祥气得在会议室里破口大骂。钱小沫不得不感慨,在雷铭的统领下,凯盛高层的内部凝聚力不是连荣祥说破坏就能破坏的。
而第四天,雷铭陪着钱小沫去心理诊所取心理评估报告的时候,等待他们的,是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和一条明黄色的警戒线,还有将心理诊所围起來的一群警察。
“铭?”
钱小沫呢喃着下了车,满脸迷茫地站在雷铭的身边,握紧了他的手,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心理医生,她的心咯噔一跳。
雷铭沒有说话走上去,心理医生才告诉他们,“不知道……不知道是谁昨天闯了进來,清除了我电脑和移动硬盘里的所有数据,连纸质文件也被他们全部带走…-优-优-小-说-更-新-最-快--…还砸了我店里的东西,还打了我……”
钱小沫抿着唇瓣在雷铭身后耳语着,“是连荣祥吗?”
“是。”
“不是你安排有人一直守在这里吗?”
“嗯,他拍下了视频。”
“那我们要告诉警察……”
“现在不是时候,再让他得意两天。”
雷铭牵着钱小沫的手转身离开,她万般内疚,频频回头,好想对心理医生说声“对不起”。可是钱小沫转念一想,对不起心理医生的人,并不是她,而是连荣祥。钱小沫看着心理医生痛苦的模样,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为心理医生讨回公道。
第五天一大清早,雷铭和钱小沫是被秦浩然急促的越洋电话吵醒的。
雷铭刚刚接通,还沒來及开口,秦浩然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能别像女人那样腻歪吗?”雷铭捏着鼻梁,怀里的钱小沫抬起了头來。
电话那头的秦浩然无奈的一声叹息,嘀咕道:“你太无趣了…”
雷铭撇着嘴,看了眼时间,还早,“你再不说我挂了。”
“等等……好消息,是我们找到那几个绑架小沫的混混了……”
“坏消息呢?”
“他们死活不肯指认连荣祥是幕后主使者,软硬不吃,怎么办?”
雷铭叹了口气,不假思索地回道:“这么简单的问題你还要问我?你的智商堪忧…”
“……”
“你放出消息,让连荣祥知道绑匪已经在你手上,并且他们已经招供,指认连荣祥,戏做的全一点,你给他们每个人都订立马回国的机票,我这边会配合你,做出派人去机场接机的假象。等连荣祥知道我们的动作后,他会马不停蹄的阻拦你,想要那帮绑匪永远开不了口。这个时候绑匪发现连荣祥杀人不眨眼,自然为了保命会供出他來,让连荣祥作茧自缚。”
雷铭说得胸有成竹,而事实很快证明,连荣祥果然一头栽进了他设下的陷阱里,还浑然不觉,自以为占了上风。国内的雷铭不慌不忙,和国外的秦浩然配合的游刃有余,那群绑匪早已经避开连荣祥的耳目,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国,被雷铭牢牢的控制住了。
第八天的中午,雷铭结束了和张律师的会议,终于舒了口气。
钱小沫端了杯咖啡放在他的面前,“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嗯,现在基本上可以走诉讼的流程了,但我还想再等一等。”
雷铭一面说着一面将钱小沫搂在怀里,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是,那群绑匪都说了,他们拿了钱就全部撤退了,根本不知道仓库里发生的事情,也沒有证据能直接证明连荣祥逼我签字……”
“过会儿,就知道答案了。”
雷铭微微扬起唇角,捏了捏钱小沫的肩头,他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
來电人,秦浩然。
钱小沫听不见电话里秦浩然说的什么,雷铭几乎只是听着沒有说话,她只能看着雷铭的脸色由期待转成疑惑又变成怀疑,最后是迷茫着挂了电话。
她犹豫着,雷铭沉默不语,盯着手机发呆,钱小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开口去问。
直到钱小沫按捺不住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等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嗯,等到了。”雷铭皱着眉,眸中的深意如深山里的浓雾,令人看不透。
钱小沫捧着雷铭的脸让他看向自己,“可是你看起來并不开心啊…”
“答案是等到了,可新的问題又來了。”
“到底怎么了?”
雷铭握着钱小沫的手放在她的腿上,娓娓道來,“我让浩然去问那些绑匪,在离开仓库的时候,周围有沒有形迹可疑的人,或者仓库周围会不会有路人注意到仓库里面发生的事情。刚刚浩然回了我电话,沒想到,其中一个绑匪真的注意到当时有人走向仓库的大门。”
钱小沫顿时喜上眉梢,“这么说來,这个人极有可能看见了连荣祥逼我签字的画面…”
“不仅如此……”雷铭蹙了蹙眉,眼神深邃得可怕,“我怀疑是他拉下了总电闸,让仓库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钱小沫的兴奋劲顿时散去,越听越糊涂。
连荣祥是趁仓库黑下來的刹那逃跑的,难道那个人是帮凶?
“至少这是我们新的线索,也是一个机会,那个人是谁?”
雷铭沉吟良久,目光深沉的凝望着钱小沫,“绑匪不知道那人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那不是无从找起?”
“不,恰好,我们都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