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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雷铭在疗养院跪了整整一宿,
天亮后又是天黑,天黑又熬到天亮,雷铭一夜夜的不合眼,一日日的不起身,雷晴实在沒有办法,再这样耗下去,雷铭原本受伤还未康复的身体只会更加虚弱更加憔悴…可雷铭根本不在乎,他一点,一点都不在乎…
钱小沫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一阵秋风飘來,夹杂着几丝透心凉的秋雨,一旁的雷晴忍不住打了个颤,双手抱肩取暖。
雷铭跪在地上,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他仿佛依稀,能看见钱小沫。
钱小沫就站在门后,听见了他回來的脚步声,蹦蹦哒哒着连拖鞋穿反了都不知道,就是为了给他开门,欢迎他回家。而只要雷铭出现在门口,还沒进门,钱小沫就会欢喜着展开双臂扑上來,毛茸茸的头发扫在他的脸上痒痒的。
可是她的吻,却让他的心更痒。
雷铭忍不住扬起了唇角,眼前浮现出的钱小沫,忽然飘忽了两下,便被风吹散了。
散了,什么都沒有留下,连钱小沫存在过的痕迹都沒有。
风中是秋雨浸湿了草地的气息,沒有一丁点的玫瑰芳香,这个季节,也不是玫瑰的季节。
雷铭的心揪得生疼,像是有人用刀戳开了他的伤口,來回蹂躏着,让他生不如死…
……“你如果敢不回來,我挖地三尺都会找到你…我的世界里不能沒有你…沒有了你,我整个人生都会垮掉……钱小沫,记住,你就是我全部的世界,全部……全部的世界…”
那天离别时候的话,突然闪现在雷铭的脑海里。
还真的是应验了吗?雷铭苦笑着。
早知道这句话拥有这般的魔力,他那时候一定不会这样说,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只想告诉钱小沫,他爱她,至死不渝。
秋风狂躁了起來,秋雨打在树叶上沙沙狂响,像是一首不安分的曲子。
就像此刻雷铭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只要等他确认钱爸钱妈无碍后,他挖地三尺,不,是上刀山下油锅,是把整个深海市都翻过來,他都绝对不会放过简念…钱小沫,只会是他雷铭的,也只能是他雷铭的…
一阵强势霸道的狂风,吹得大树冠东摇西摆,阵阵萧索的秋雨淅淅沥沥落了雷铭一身。
不远处的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双手插在衣兜里,远远地注视着雷铭的侧影,注视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眸,让男人的心都不由得一震,长长的叹了口气,默默无声的转身离开。
这一幕,偏偏又落在刚好下车的杜建萍眼里。
她皱眉,这个男人的背影为什么会看着如此熟悉?
一日过后,雷铭眼前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他满怀期待,虽然开门的人,根本不可能是钱小沫。
“你,还欠我们钱家几句话。”钱爸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在雷铭耳边,充血的双眼满是沧桑。
钱爸后退着轮椅进了屋,并未关门,意思再明白不过。
雷铭紧张着赶紧用双手撑地想要起來,可跪了这么久双腿早已经麻木到沒有丝毫的力气,还沒等他站起來,雷铭整个人就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一旁的雷晴急忙上去用毯子裹在雷铭的身上,使尽了力气,这才跌跌倒倒将雷铭扶了起來。
两个人东倒西歪地进了屋,屋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
雷晴嗫嚅着什么,松开了雷铭大步上前“哗啦”一声,拉开了客厅的窗帘。
光线一下子涌进了客厅,阴雨天的光线并不强,甚至带了几分忧郁,更添了几分惆怅。
雷铭这时才看见钱妈坐在沙发上,面若枯槁,神色憔悴,一觉之间便有了八十多岁的光景。钱爸坐在轮椅上守着钱妈,背对着雷铭和雷晴,实在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一个微微弓起的背影,一阵风吹动的空落落的袖管,让雷铭顿时有了窒息绝望的感觉。
秋雨沿着窗户玻璃扭扭曲曲的滑落,不知道又添了人间多少惆怅?
雷铭将事情的來龙去脉都告诉了钱爸钱妈,有意隐瞒了骷影盟的事情,只说是自己商业场的对手,想要打击报复凯盛集团,才会在钱小沫的身上下毒手。所有的事情,被雷铭有所选择的告诉了钱爸钱妈,这样的故事版本只是为了能让他们更好的接受。
可,丧女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岂又是雷铭真正能够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