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新年钟声响起,还有最后十秒钟……”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欢聚一堂,兴高采烈,又是歌声,又是烟花声,好不热闹。
钱小沫掏出雷铭新买给他的手机,发了封短信给他。
“快来啊!”李彬吆喝着。
他手里拿着冲天炮,嘭嘭嘭,玩得不亦乐乎,钱小沫莞尔一笑,收起电话,和李彬在院子里玩得笑声连连。钱爸钱妈在钱小湘的病房里,陪着她,三人紧紧握着手,期待来年一切都会好起来。
……
短信铃声响起,雷铭低头解锁,是钱小沫发来的。
——“新年快乐!不管你愿不愿意爱我,我都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雷铭忍不住咧嘴而笑,收起电话,只呢喃道:“这个傻丫头。”
“爸爸,我们来玩烟花棒了!”
“好!”
雷铭抱起雪雪,一同出了木屋,在月光下,他们笑得比任何的烟花都要绚烂。
……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病房的阳台上,夜风习习,夏沁长发飞扬,端着红酒杯,看着身旁的连荣麟。他与夏沁并肩而立,拄着拐杖,满身裹着纱布,手里端着一杯橙汁,和夏沁的酒杯碰了碰。
“还有我啊!新年快乐!”
杨欣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手里也端着酒杯。
连荣麟别过头去,根本不理她。
“你这个负心汉。”杨欣撒娇地呢喃着,身子软软地就往连荣麟身上靠。
他拄着拐杖侧开身子,杨欣整个人差点摔倒。
夏沁和连荣麟都不理她,两人相伴回到了房间里。
……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没有灯,没有任何关于新年的装饰,冷冷清清。
别的地方欢声笑语,这里却死一般的寂静。
奎因坐在轮椅上,吹着阳台上的风,独自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发着呆。
隐隐能看见天的一角被烟花照亮,但他的头顶是浓稠的黑夜。
一大口烈酒吞进肚子里,犹如火烧。
他手里握着破碎的镜框,里面的老照片在夜色下更是看不清楚。
一个手下忽然急匆匆跑来,俯身在奎因耳边说着什么,奎因陷入沉默,五官扭曲得可怕!
……
“……他是个很可怕的人。”
杜建萍一身戎装从部队医院走了出来,和身边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所以,这个新年我们是过不好了。”
“准备采取行动?”杜建萍一脸警惕。
“嗯,五分钟后会召开紧急会议。”
“走!”杜建萍健步如飞,丝毫不像大伤初愈。
似乎,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
嘭!
最绚烂的一朵烟花照亮了深海市整片夜空。
照亮了正在放鞭炮的钱小沫的手,照亮了正在逗弄女儿的雷铭的脸;
照亮了夏沁和连荣麟心事重重的双眸,照亮了奎因和杨欣那紧蹙的眉尖;
也照亮了杜建萍奔赴在战场前沿的那双腿。
却无论如何,照不亮,人的那颗心。
新年一开始,命运已经在轨道上走上了结束的道路。
……
……
浓浓的年味弥漫在深海市上空,似乎天空都被人间的喜庆晕染成了大红色。
街上人来人往,店铺里传来热情洋溢的新年歌声。有的一家人外出购物狂欢,也有不少生意人选择在今天登山拜佛,烧高香,祈祷新年生意旺盛,财源广进。但也有些人,根本来不及享受新年假期的欢乐。
疗养院,大年初一刚到,李乔匆匆忙忙赶了回来。他带回了美国临床医学上不少先进的概念,在得到钱爸钱妈同意后,准备对钱小湘展开新的一轮实验性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