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纵然不再吸纳雾气,进度可能也还是会加快不少?
想到雾气,许广陵把注意力从“之景”,又放到了公园里的雾气上。
许广陵细致地观察着草木,观察着大地,观察着天空,良久之后,他终于可以确定,弥漫在这个公园里的那些雾气,确实是由草木产生的,而且似乎就可以用草木的“生机”来定义。
每一株活着的草木,都是生机盎然。
这盎然,也可以说是流溢。——不论是小草还是树木,都无法完全地羁绊住属于自己的生机,而让它们有一小部分,向周围散逸了出来。
无数草木生机的散逸,就形成了弥漫在这整个公园中的雾气。
而这些“公共的”雾气,又被每一株草木所汲取着。
看着这一幕,许广陵忽然了悟。
单个的草木,任何一株,都可谓是有缺限的,而这缺限就表现在无法控制地会让自身的生机散逸。
但当许多株草木生长在一起,这种缺限,被它们“相互”,弥补了!
只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致彼此的生长环境及空间不受到压抑和竞夺,那么,单独的一棵树的生长,必然不如几棵树,几棵树组成的小生态的生长,必然不如一片丛林,而一片丛林,也必然不如一座森林。
必然!
由此,许广陵想到了世界各地,那些原始森林。
那些森林中,草木彼此间的竞争必然是激烈的,但彼此间的“互补”,也必然是全方位的。是以,凡是能在竞争中占据优势的那些草木,也必然生长得异常旺盛!
竞夺,互补,这便是无数植株生长在一起时的生态。
植物的世界是这样,动物的世界,或者说人类的世界,是不是这样呢?
许广陵一时间,想到了很多。
也就在许广陵意念的纷纷纭纭间,章老先生、陈老先生以及陈致和三人,踏进了公园。
除了外头那些摆弄早餐点的摊主,他们是今天早上公园最早的来客。
当他们刚刚踏进公园,便进入了许广陵的感应或者说视野之中,而此际,他们距许广陵的直线距离是大约两百五十米,其间,隔了数重的由树木组成的屏障。
许广陵起身来到那棵老松树边的过道上,然后,就以这样一种单向的视角,静静地看着远处循弯曲的路径,慢慢靠近的三人。
在全新的视觉下,许广陵在三个人的身上或者说身外,看到了类同于草木的光景。
一样有光环,笼罩在他们的身周。
其中,陈老先生的最大,也最为浓郁,章老先生其次,而至于陈致和这位师兄,和两位老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和草木的光环不同的是,属于三人的这光环,只有膨胀和收缩,而并无流转,或者说,只有极些微的流转,且更近似于颤动。
再进一步地。
许广陵看到了陈老先生的光环面上,有三个漩涡,顶上一个,左右手边各一个。
章老先生有一个,顶上,比陈老先生的小不少。
陈致和,一个都没有。以至于,除了膨胀和收缩之外,他的光环更趋向于静态,而全然不能用生机勃勃及生机盎然来形容。
人不如草木?
这时此时泛起在许广陵心头的疑问。
陈师兄并不是一般人,而他犹如此,那一般人身周的光环,又会是如何?
许广陵又想及自己的会如何,但事实是他无法观察到自己的。
约摸五六分钟之后,三人来到近前。
陈致和是最先疑惑出声的,“小师弟,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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