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都是说不出话来,然后不约而同地叹息了一声。
“小许,你倒是舍得。”陈老先生道。
他对食物在药性方面的感受和品鉴没有章老先生那么深,但所差其实也并不多,此时,不论是心里还是嘴里,都不由得地感叹着。——这种绝对当得起“天材地宝”级的东西,就这般放任让那些鸟兽啃噬?
也不知该说是许广陵大方,还是该说他暴殄天物。
许广陵放任着,却也并没有完全放任,鸟也罢,兽也罢,一只最多吃一串,也就是三四五六颗的样子,更多的只是一颗,然后,他就把它们给挪移开了。
都放任给它们吃了,自然不会是舍不得。
而是动物在灵识方面虽然非凡,甚至都要远超出人类,但在自控方面,却只是如同人类的婴幼儿,也可以说,是根本不存在什么自控力的。
许广陵如果不管的话,它们能个个都吃撑着。
这桑椹的效力极其非凡,吃多了,许广陵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但是那些被挪移开的鸟兽,却是急了。本来是想着要以最快的速度饕餮一场的,结果才吃了三两颗,甚至只是一颗,身体就莫名其妙地跑到外围去了,怎能不急?
老鹰疯狂地扑扇着翅膀,野鸡抓狂般地跃动着爪子,野牛暴躁地甩着尾巴……
如是等等,不一而足。
但不论它们如何挣扎,想要往前,再扑进那颗老桑树,都只是徒劳。
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它们面前,推拒着,排斥着。
这样的“较力”持续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一只老鹰突然地长啸了一声,然后冲天而起。
在天空盘旋了一大圈之后,它又俯冲而下。
许广陵简直都以为它是在搞冲锋袭击呢,却见它只是俯冲到一半,离老桑树还有着十几米的距离,便又掉转向上了,然后远离。
不,不是远离,只是离开。
沿着山脚向上,在开辟出来的那第二块山地里,在那现在还遍是芨芨草的绿色海洋中,它落降在了一株很强健的主株有三米多高的芨芨草上。
然后,继续望了老桑树一会儿,它收回目光,掉转过头,开始用喙整理起自己脖颈的羽毛来了。
它的这举动同样开了一个头,好多被许广陵挪移开的鸟类也都有样学样,纷飞到了芨芨草的海洋里,或在顶部,或在中间,或在底下,各自找个适合的位置,然后,就那么待着了。
鸟是如此,兽也一样。
好些兽类,向南向北向东(西侧就是山),各自全隐或半隐在了密林中。
也有一些大小兽类奔向了芨芨草,然后同样隐入其中。少数的一些就站在芨芨草外面,傻傻地看着下面。
“乖乖,这要有是猎枪的话,一杆下去能放倒多少啊!”陈老先生这时倒是不失神了,然后就发出如此的感叹。
许广陵啼笑皆非。
章老先生也是摇摇头,然后对许广陵道:“拙言,你就这样一直看着?夜里的话,它们会偷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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