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开始种菜。
院子里,前院后院,都留有不少的空间,而院子外,更是地方大把。
院子外,背离国道的那一侧,原本应该是个原始的丛林,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尽被开伐了,却没有利用上。于是,草木所剩无几,只留下一片荒郊野岭。
沈欣自个,买来了种田的各种工具。
一开始她不知道,还以为直接把种子洒到地上就行了,或者最多,再在上面洒一层泥土盖住。
单纯说起来这似乎也没错。
但菜确实不是这么种的……
这个有着生活能力的女孩在种田上显然不是个好手,也完全地一窍不通。
但她有手机,有电脑呀。
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她买来挖掘泥土的铁锹,买来敲碎泥土的榔头,等等等等。
甚至,她还问许广陵要不要买化肥,还知道了氮磷钾复合肥。更囧的是,她真有查哪里有金坷垃卖。
肥料就不用了,所以她只是开始老老实实地垦地。
跑步还是要的,一天十公里,一步不能少。
瑜伽也是要的,一天两小时,风雨无阻。
这占据了她上午和中午的时候,然后中午的时候她回来,一整个下午就耗在田地和种子上。
一开始的时候,她做得笨拙无比。
不过慢慢地,或者是摸到了诀窍什么的,她开始自得其乐起来。
当生命从待机中被唤醒,就如一株小草从寒冻中醒来,面对春风,她表现出了惊人的生长性,这也是许广陵相当乐意看到的。
所以为了犒劳,在她的种田大业持续了一周之后,他亲自动手,给她做了几个小菜。
一顿之后,沈欣被俘虏了。
吃完饭,她第一次厚着脸皮地道:“许大哥,下一次什么时候做?”
“没有下一次。”许广陵淡淡说道,“以后,你自己做。”
这对沈欣来说简直太残忍了,她就如一个被抛弃的小孩,目光中的哀怨简直都能落满一个箩筐。
许广陵不为所动。
然后,沈欣真的开始学做。
早饭她自己到城里吃,中饭也一样,而回到这里,一下午的劳作之后,稍事休息,她又要开始做饭。
嗯,学做。
她是会做的。
比如用电饭煲煮米饭,驾轻就熟。
米要淘,米要浸泡,米水要一比一到一比一点五之间,甚至好几种米的口感好坏,她都能说个一二三四。
但许广陵要她自己搭土灶,用大铁锅,烧柴禾。
第一次点火做饭,沈欣就把自己弄了个灰头土脸。
但这锅米饭,她一个人吃了两大碗!
原因不仅是自己的辛苦劳动成果,多半也不是铁锅米饭比电饭煲更优秀,同样也不在于她劳作了一下午……
真正的原因,在于柴禾。
那柴禾,取自于院子里的干藤萝。
于是,这一顿米饭,沈欣差点吃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米饭不是重点,重要还是要做菜。
一周多下来,沈欣种的菜,院外的还没出,或有的才冒出星星点点的小嫩芽出来,但种于院内的,早已经堪采堪摘了。
然而,不许采不许摘。
任其萎落。
沈欣只能委屈地看着它们返还大地,她炒的菜,得从城里买。
“这么好的菜,给你用的话,浪费了。”那位如神如仙如梦幻般的男人,是这么对她说的。
像现在这样零落成泥碾作尘,就不浪费了?
沈欣委屈到想哭。
她自己种的菜,凭什么不能采摘?
但没处说理去。
所以只能咬牙埋头一个劲地磨练做菜的手艺。
去蹲书店,去买菜谱,去各种美食和烹饪大全网,甚至,她还到图书馆去办了一张借阅卡!
功夫不负有心人。
没几天,她做的菜就有模有样了,就连切菜的刀工都进步了不少。
不过,光有模有样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