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们得知四海门是倾巢而出。
堂中一干大佬简短碰头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商量地,迅速下了决定,他们也要倾巢而出!
不需要知道什么,他们只需要和四海门一样做就行了!
——如果八极堂有什么举动,大概四海门也会做出相应的举动,这就是八极堂和四海门,你伸左脚,我必伸右脚,你耍刀来,我必出剑。
“明山宗宗主,到!”
“朝山宗宗主,到!”
这两宗几乎是一块到的,却是一条大道走两边,井水不犯河水。
“澜水宗宗主,到!”
这一宗却是来得人最少的,就宗主和一位副宗主。
但只要宗主来了,其实来一人和来一百人,并无差别。
“药师堂堂主,到!”
药师堂是最后来的,也不知甘从式是心疼他那些美酒,还是携着那些美酒确实不便,总之,载满酒的几十大车,招摇过市,一路招摇进了郡守府。
没到晚上!
七大宗门的七大当家,悉数到齐。
宴席也就此罢开。
场地就在后花园。
所有来宾悉数安置妥当,最中心的一桌,桌上却只有九个人。
七位当家。
徐亦山。
以及……
许同辉。
这一刻,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一桌,聚集在这一桌的某个人身上。
天还没黑呢。
太阳还高挂在天边。
许同辉站在阳光灿烂之下,这一刻,终于又不安宁了。
岂止是不安宁,从头到脚仿佛都有蚂蚁在身上爬,那真的是坐立不安,举止无措,他状若无意地偏头,试图寻找他的“定心石”,却发现少爷不知道被安排到哪一桌去了。
这一刻,只有他站在这里,站在全场的最“中心”。
凝气的,通脉的,开窍的,地阶大佬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也亏得是现在的他。
换了昨天上午的他,如置身于这样的场景,再怎么死撑,也撑不下去的,只会在短短的数息之间甚至就一息之内,就心神俱垮,然后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跌落地上。
这一刻,虽然还是心神极度不宁,但他还是咬牙死撑着。
少爷在看着呢!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徐亦山已经不癫狂了,这一刻的他,端着酒杯,长身而立地站在席边,淡淡含笑,如山,如水,身定如山,神凝如水。
“许同辉。”
“大家可以把他当作是我的小师弟。”
喀。
轻微地喀嚓一声,八极堂堂主成绍安手中的杯子失手跌落,却又被他极快地伸手捞回,只在原地留下一抹残影。
而席间其他的几位当家,也全都目瞪口呆。
小师弟?
这个许同辉明显不是徐亦山的小师弟,就几天前,他们彼此还不认识呢!
当然,徐亦山也没说是,只说是“当作”。
当作!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
这个许同辉也是出自天阶门下?
至少。
而如果没有这个“至少”……
这一刻,几位当家的心也都乱了,和许同辉一样的乱。
只有徐亦山一人,朗笑穿庭。
这一晚,是他的舞台,他在舞台之上游走。
而舞台的正中心,其实却是站着另一个人,一朝名动,十方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