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顿了顿之后,常振河摇了摇头。
“他是凝气,许老弟是通脉。”
“他们只差一级。”
“但这时细想起来,他们给我的感觉是,好像差了十级都不止!”
“其实老朽以前也从未拿这两个人来比,在给我的印象里,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这话一出,算是打开了话匣子。
在场诸人纷纷就此谈论了起来。
“确实如此!老常没提起这一茬之前我也没感觉有什么,而现在,他这一提,我这一想,也想到了很多以前根本没注意的东西。”梁伯明说道。
“家族的那些通脉后辈在我面前向来都是战战兢兢的,连大气都不敢出。而门内的那些后辈,就更甚了。”
说到这里,梁伯明转对雷鸣岳道:“关于这一点,老雷想必更有话说。”
在场诸人都是浅笑微笑。
雷鸣岳身为四海门执法堂堂主,而且还是唯一的执法堂主,其威慑力那是不用多说的。
他往那里一站,冷脸往那里一摆,根本不需要什么“气场全开”,就能吓得那些后辈说不出话来,以至于气血直接产生混乱。
甚至,都不用说后辈了,那些好多已经是人阶大成开窍境的同辈修士,在雷鸣岳面前都有点放不太开,有点束手束脚的样子。
对普通人来说是束手束脚。
对修者来说其实就是束心束意。
再简单来说,就是境界压制。
雷鸣岳扯动了下嘴角,算是对在场诸人打趣的回应。
众人就这个话题讨论了好久,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许同辉的修行传承必不简单,应该要超出他们的很多,而且他的底子也必是打得极其之好。
只有这样,才能呈现出当下的情况。
也就是作为一个通脉的修士,在面对他们这一批地阶时,隔着整整一个大阶位的差距,犹能谈笑自若,而且明显不是假装,不是强撑架子。
人家就是那么闲淡松静自然!
身架如高山端昂,气血如流水涓涓。
“比不了,比不了啊!”花胜权摇摇头微叹道,“人家不要说和我们的那些后辈小辈们比,就是比起我等老朽来,也不过就是晚行了一些时日而已。”
他这话,话语有点未说尽。
但其实又何须说尽,在场的哪个不知?
那就是,人家固然是晚行了一些时日,算是他们不折不扣的“晚辈”,但要不了多久,可能就在修为上与他们并肩了。
并肩也只是短暂。
很快地,人家就会更进一步,超过他们,只给他们留下个背影。
再然后,他们会连背影都看不到。
这个体悟也让场中的气氛略有点低沉,这时,门主便笑着道:“运道这种事,强求不得,也羡慕不得。许老弟有许老弟的运道,我等也有我等的运道。”
“我等此时固然在羡慕着许老弟,但难道就没有人在羡慕着我等?”
他这一说,气氛明显回升。
不管是诸位大佬的自我调适,还是实情如此,都让他们的心情好了不少。
“怎么可能没有人羡慕呢?就老夫这个地阶,当初晋升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珠子都红了。也不说外人了,就我家老二,直接拎了几坛子酒找我拼酒,往死里喝,结果我没喝醉,他却醉了。”梁伯明轻笑着说道。
于是,场中论题顿变。
从关于青云之路关于许同辉的讨论会,变成在场所有人的忆苦思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