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纤弱,腰肢不过盈盈一握,袖子下露出来的一截白皙皓腕,好似轻轻一用力就能拧断。
此刻她望着狱卒,先是一愣,而后眉眼化开笑来。
他常年在这地牢里跟各种各样的犯人打交道,那些个犯人每天接受数不清的刑罚,身上皮开肉绽,又没有地方处理,长此以往,伤口长得七扭八歪,身上皮肉也变得粗糙黝黑,完全看不出个人样。
眼下见着南青风冲他笑,黑白分明的两眼好似秋波水,瞧着他便叫人心神荡漾。
本来想将这女人给活活打死,换一笔酬劳,但是眼下,他起了其他心思。
“这地牢,可不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女子受得起的,想不想找个靠山?”
那狱卒走到南青风面前,两眼大胆的在南青风身上来回游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靠山啊?”南青风望着他,故意做出一副小女子怕怕的神情,惹得那狱卒更是心下一阵痒痒。
“对啊……要是没有靠山,说不定今晚你的小命就没了哟。”
南青风媚眼如丝,眼底泛着的冷光如毒蛇暗中潜伏。
“可是我觉得……这地牢中,没有人配做我的靠山呢。”
狱卒听到这话一皱眉,但看南青风姿色过人,压了压怒气,朝她走的更近。
他一手反指着自己,呵了一声,“大爷我还不配?”
南青风脸上笑容从魅到冷,朱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不配。”
“你!”
“我如何?”南青风面上怡然自得,“北国二皇子我才叫一声二爷,让我叫你大爷?也不照照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一语戳中了他的痛处,狱卒恼羞成怒,手握棍子就朝着南青风头上砸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去死吧!”
南青风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呼——
狱卒握着木棍的手戛然而止,在南青风头顶半寸处停下,带起的风惊动了南青风几缕发丝。
那狱卒眼底疑惑闪过,看向自己的右手,霎时间面色突变,满脸惊惧。
“我、我的手……怎么会这样?是你干的?”
南青风理了理垂在肩头的发丝,并不看他。
“再不去传话,裕亲王怕是要走远了……”
手臂上难忍的剧痛正在飞速朝四肢百骸蔓延,那青紫色,似是毒蛇般疯狂吞噬着他整个身子。
死亡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的心脏,刚刚还嚣张无比的狱卒,此刻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姑娘,姑奶奶!您要给裕亲王传什么话?我这就去传!”
南青风勾唇一笑,这才抬眼睨他。
“去告诉裕亲王,要我进这地牢容易,但是想要我出去,可就难了……再要请我出去,只他裕亲王一人上门是不够的。”
这女人,好生狂妄。
竟然要他给裕亲王那个火爆脾气传这种话,不是变着法子要他死?
似是看出了他眼底的纠结,南青风往干草堆上一躺。
“去不去传话随你,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与给裕亲王传话可能不会死,但是不去传话,你一定会死……”
说完,闭上眼睛假寐,再不管那狱卒。
不出两息,听到地牢栅栏哗啦一声被关上,紧接着便是急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南青风红唇朝上勾起,满意的笑了。